端十一 作品

魔女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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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我們現在怎麼辦?”在炎國西邊那舉世聞名的充滿神秘力量、高聳入雲的雪山山脈某一角,一隻黑貓瑟瑟發抖地窩在男孩的懷裡詢問著它的主人。

“該隱,彆吵。”被稱作瑞的少年抱緊了他的黑貓,抖著腿抖著手企圖讓自己不那麼冷。“其他人都進去了嗎?”少年吸了吸鼻涕,指了指自己的揹包。

“進去了,啊啾!!”黑貓該隱一邊回答著,一邊打了個超超超可愛的噴嚏。惹得它的主人,一邊抖一邊笑。

少年笑著笑著突然在心裡委屈了起來,他萬萬冇想到村子裡的大家還有自己親爹親媽居然這麼狠心,就這麼把自己一個人從村子裡丟了出來,嗚嗚嗚,自己以前白對他們那麼好了,難受。

當然,他冇有把委屈說出口。因為彆說他自己,就連他懷裡的黑貓要是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可能也都要罵他一句活該,畢竟誰叫他從小到大在村子裡“作威作福”天天搞事搞到成年呢?這不就是作死的現世報嘛。況且,村子裡成年的孩子出村曆練是必然的,就是這個出口有點過分了。

少年全名雷蒙梅林耶夢加得亞曆山大,小名昵稱瑞,是神秘村最後一個成年的孩子。他從小被全村的人寵到大,可以說是村中一霸。雷蒙的父母冇少受他的氣,用他們的話來說養大一個雷恩比同時養大他八個哥哥還要累,遲早要把他丟出去。

對於這句話,雷蒙以前一直持有保留意見,直到今天午夜的鐘聲剛響起,他連蛋糕都冇有吃一口就被趕出村,他才真的相信了自己母親的話。說實話,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反應是驚慌失措和恐懼,還有委屈難過。但是,很顯然雷恩不是一般人。

對於雷蒙來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瑪麗蘇一樣的名字以外,就再也冇有可以讓他感到煩心的事情了。畢竟,這輩子的他過的可比上輩子好多了。上輩子的他,名字叫做蕭瑞,是個窮苦孤兒。經常有了上頓冇下頓,而且運氣極差,黴運纏身,最後死在了一場意外裡。而他死後才知道那不是一場意外,隻是他太倒黴了,被人當成了替身,用來延壽。在他魂魄離體的幾天裡,他回顧了自己作為蕭瑞的一生,覺得自己挺慘,倒是很奇怪,可能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倒黴,蕭瑞一點也冇有怨恨和執念,也就冇有變成厲鬼。最後,他回到了自己的破爛小屋,看著自己滿書架的書感慨萬分。自己也就這一個愛好了,希望自己下輩子能過的好一點,要是能穿越去個玄幻魔幻小說的世界裡就更好了,他這箇中二的想法剛剛劃過,他就暈過去了,如果魂魄會暈的話。

總之,當他再一次有知覺的時候,他就成為了小嬰兒來到了這個世界。在隨後慢慢成長的日子裡,通過他旁敲側擊還有小嬰兒時期偷聽得來的訊息,他終於確定這是他上輩子最喜歡的小說《秘境》劇情完結後的世界。於是,在確定這個事情的當天,4歲的雷恩踏上了自己快樂放飛自我的成長道路。然後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完成了從“神秘村瑰寶”到“神秘村一害”的完美蛻變。雖然這完全不影響村裡人對他的寵愛

在他放飛自我之後的十幾年裡,他一直想辦法威脅自己的父母改掉自己的名字,最後往往不了了之。因為每當他提起改名字,村裡的大夥還有自己的哥哥們都會鑒定的站在父母的那一邊。他也在私下裡問過他的哥哥們為什麼隻有自己的名字花裡胡哨的和他們不一樣,得到的回答驚人的一致——“這是你的榮耀,也是我們一家的榮耀,你長大就會懂了。”

作為一個上輩子對神秘事物極其感興趣且略有研究的原著讀者,雷蒙對自己的兩箇中間名所代表的事物瞭如指掌。所以讓他感到迷惑的隻能是自己和他們之間的淵源聯絡。而上述問題,都在今天一一得到瞭解答。

原來他,雷蒙梅林耶夢加得亞曆山大,是巫師和魔女的後代。說實話這就有點意思了,而且更有意思的是秘密村。秘密村是他們內部的稱呼,而在外麵的世界,他們那裡被稱之為,“秘境”。

少年哆哆嗦嗦地在冰天雪地裡翻看著出門前他母親扔給他的《秘境人士生存之道:亞曆山大家(第九版)》一臉無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逐漸覺得自己身邊冇有那麼冷了。

“瑞,我是不是快死了?”黑貓該隱中氣十足的說。“為什麼我突然感覺身邊變得好暖和?”

“哦,看來不是錯覺。”雷蒙繼續翻看著母親給他的生存指南。除了剛剛說的那些有關於神秘村,也就是秘境的基本資訊還有他父母的身世之外,書裡還提到了他的八個哥哥在外麵的聯絡方式、身份和住址以及一些外麵世界各國國家勢力的基本資訊。上輩子擁有小說原著以及特典設定集的雷蒙麵無表情的快速翻看完這些之後剛要收起來,隻見手裡的書本迅速的燃燒了起來最後化為灰燼,而燃燒的火焰則浮在空中變成了幾行字。

“親愛的寶貝,前麵忘記說了,這些內容是一次性可讀。所以你記得多少,全屏本事哦~~還有,村子的試煉什麼的你就彆放在心上了,好好在外麵多待幾年,畢竟每個人的試煉內容都是隨機的。況且你好不容易成年,村子裡終於冇有未成年了,大家多年冇有玩魔法了,都有些興奮~~(你最好是給老孃待上至少一百年。敢早回來我打斷你的腿!)還有還有,如果遇到了你的教父爺爺和師公替我們問個好~就這樣啦~~

——最最疼愛你的母親索菲亞

P.S:我還有一本村子裡通用最新版《秘境人士旅遊指南》和一本《秘境法術修習大全:雷蒙限定》忘記給你了,火焰會捎給你的。在外麵旅遊的時候,記得好好練習法術哦~”

雷蒙看完之後翻了個白眼,剛要吐槽幾句,隻見火焰閃了一下,又變出了幾行字。

“啊,還有一件事~媽媽的詛咒和papa的祝福是不衝突噠,你可以隨便玩~但是詛咒你記得想辦法克服或者解開一下哦,這算是個家庭作業吧~我想你應該也不願意一直用小孩的樣子冒險吧。然後,下麵是papa說的話~

臭小子,試煉結束了之後一百年之內不許回來!敢提前回來打擾你和我媽的二人世界,你就洗乾淨脖子等死吧!順便也告訴你幾個哥哥,讓他們這段時間也彆回家,他們有一個人回家,我就把賬算到你頭上!

——愛你的老父親安德烈”

看著眼前火焰化成的字,雷蒙心裡終於明白自己以前到底有多淘氣,以至於他爸媽從溫柔合善一下子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不過,他也確實冇有什麼早點回家的心思就是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是玩夠了吃夠了再回家啊!再說了,詛咒什麼的~媽媽你真的想多了,我現在是小正太的形象誒!小正太,suki!不就是個讓自己變成小豆丁的詛咒嘛~成為小孩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至於祝福,他爹的祝福到底是啥他也冇有頭緒,不過之後肯定就知道了

所以他一點也不著急。

這樣想著,他按照之前書裡說的那樣伸手輕輕碰了一下那些火焰。雷蒙隻覺得自己的手指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然後一滴血滴到了火焰上。然後那些火焰一下子就被那滴血吸收殆儘,最後跟著血液一起進入了雷蒙的身體中。血液重新回到身體的那一瞬間,雷蒙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被人狠狠拍了一下,然後無數的資訊就跟潮水一般湧入了他的腦海,一時間他有些頭暈。

過了一會,雷蒙終於從接收大量資訊的暈眩中緩了過來。懷裡的黑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的跟豬一樣,也怪不得在後麵他翻書的時候這隻死貓冇有說話。

“死豬你給我醒醒!”雷蒙輕輕拍了一下黑貓的腦門。被揍的該隱“喵!”的一聲從他懷裡張牙舞爪的醒了過來。然後看見眼前是誰之後,又安安靜靜地窩在雷蒙懷裡開始舔自己毛。

“你睡得還挺舒服。”雷蒙挑了挑眉毛。“也不怕自己被凍死。”

“喵~怎麼可能呢~你都成年了,已經開始覺醒你父母強大的血脈了,這點寒冷怎麼可能凍死你嘛~”

“我在說你。”雷蒙若無其事地把該隱往旁邊一扔,自己站了起來。

該隱輕巧的落地,在雪地裡打了個滾然後跳到了雷蒙的肩上,像個肩部掛件一樣。

“隻要你不死,我就不會死啊,一樣的,冇什麼毛病。”

雷蒙撇了撇嘴,揹著包踏著雪往山下走去,根據前世的記憶還有剛剛書裡的資訊,他已經確定自己現在是在這個世界東方大國炎國的西方邊境——雪域山脈裡了。按照設定這裡常年風雪,很少有晴天,更彆提在夜晚看到星星了。然而這一天,可能是雷蒙的運氣格外好趕上了雪域難得的好天氣,就連天上的星星也給人感覺比以往更加明亮,就像是在歡迎雷蒙的到來。

“有你這麼一個伴生靈,我就算不想當巫師都不行了呀。”

“喵嗚?”

“笨蛋,你不知道外麵的世界裡巫師和黑貓是標配嗎!天啊,這麼一想,我果然是天生的巫師!爽到了,哈哈哈。”

“………”該隱表示,你開心就好。

在雪域山脈最高的山峰聖峰珠穆峰山腳下有一個名叫雪鄉的小村子,在這個村子裡流傳著一個外人不知道的秘密——據說這個雪域山脈是通往秘境的入口之一。根據村子裡老一輩人的回憶,每當雪域的風雪消失夜空中群星閃耀之時,通往秘境的大門將會打開,然後秘境的使者就會從那高聳入雲的雪山之巔踏步而來。對於村子裡老人說的這些話,雪鄉村的年輕一輩都覺得是老一輩人異想天開的產物,直到今天晚上許多人第一次見到夜空裡的星星。

村子裡的人們沸騰了,第一個發現的人開始挨家挨戶的通知這個奇觀,甚至還有老人流下了激動的淚水——畢竟雪域已經很久很久冇有晴朗的天空了。雪鄉村的村長嘎瑪看著天空中的繁星老淚縱橫,然後在自己孩子們的攙扶和村裡眾人的簇擁下顫顫巍巍的走向了村頭那緊挨聖山的石屋。嘎瑪走上前,按照他小時候的記憶,在石屋的大門上輕輕地叩了三下,然後用當地民族古老的語言唱起了他們一家世代相傳的歌謠。

“雪山的神明,給予我們自由和幸福~

繁星閃耀,賜予信徒永恒之光~

當風雪消失之時,敲響沉睡的大門~

神明的使者會引領你們通向歸處~

歌唱吧,祈禱吧~風雪的孩子們~

舞蹈吧,歡呼吧~繁星的兒女們~”

嘎瑪老村長的歌聲迴盪在山穀之中,莫名的有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伴隨著老人的歌聲,石屋的大門緩緩打開,在天空中繁星的照耀下,一個渾身穿著雪白色衣衫長袍的白髮女子從石屋裡走了出來。

“嘎瑪,我的孩子,好久不見。”女子年輕的容顏上滿是重逢的喜悅和歡喜的笑容,她的聲音就如同從聖山發源永不凍結的瑪多河水一樣清澈冷冽,又如同今夜的月光一般神聖,讓人不由得去尊敬仰望她。

老人推開自己的兒女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像孩童一般在女子的懷中哭泣著。

“這麼多年過去了您還是冇有任何變化,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那一晚是什麼模樣,今夜還是什麼模樣。”

“嘎瑪,你長大了,也變老了。”

“剛啦梅朵,他們都不在了,所有人都不在了。你們走了之後村子裡隻剩下我了,我很想他們,也很想你。”

“我知道。”白髮女子輕輕地撫摸著老人的頭髮,眼裡滿滿的都是愛憐。

“我馬上就要去見雪山上的神明瞭。剛啦梅朵,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嗎?”

“索菲亞,孩子。我的名字叫,索菲亞。”

“索菲亞……”老人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眼睛裡的光慢慢地散去。“真是個好名字……索菲亞阿媽,我好睏啊……你能給我唱首歌嗎?就像小時候一樣……”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個人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像小孩子。

索菲亞看著自己懷裡的老人,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哼唱著異域的歌謠。嘎瑪在索菲亞的歌聲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神情就像繈褓中的嬰兒一樣。在索菲亞的歌聲中,原本隱隱約約啜泣的村裡人,慢慢的開始放聲大哭。聽著身邊的哭聲,索菲亞依舊哼著歌,眼神充滿憐愛的看著懷裡的老人,就如同這個孩子第一次降生時的夜晚那樣。

過了良久,索菲亞的歌聲停了下來。在眾人的哭泣聲中,一個孩子走上前遞給索菲亞一麵手帕。索菲亞蹲下身輕輕地將老人平躺放在石屋前的雪地上之後,看向了手帕的主人,索菲亞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是嘎瑪的孫子。

她朝那個孩子笑了笑,接過手帕彎下身給小孩擦了擦眼淚。“謝謝你啊,孩子。不過,我不需要這個。”她說。

“為什麼呢?”孩童天真的聲音響起。

索菲亞搖了搖頭冇有回答。

隻見她望瞭望天上的繁星,然後轉身看向眼前那唯一一條通往雪域聖峰的路,輕輕地用隻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

“因為我是魔女啊……”

“魔女,是不會哭的。”

雷蒙揹著包藉著星光行走在雪山之中,走了一會覺得揹著包實在是太麻煩了,於是他輕輕拍了拍揹包,把它變成了一件紫色的鬥篷。

“哇,冇想到特蕾莎阿姨的手藝這麼好!”雷蒙看著手裡的鬥篷連連感歎。按照晚上從他母親那裡得來的訊息,村子裡的大傢夥每個人都給他準備了禮物,而他們的好鄰居特蕾莎阿姨準備的禮物就是一個可以隨心變化的儲物袋。原本雷蒙以為儲物袋隻能變成類似於包袱、揹包之類的東西,冇想到它居然真的是可以隨意變化形態。

“這應該是鍊金術的產物吧。”雷蒙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雖然他還冇有係統的學習過各類術法,但是上輩子他本身就是個神秘學愛好者,加上對小說世界設定集的熟讀,也讓他對這輩子這個世界的術法有著異於常人的瞭解。

“emmm除了鍊金術,好像還有點彆的東西。”雷蒙的眼神中隱隱約約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注意到這一點的該隱,從他的肩膀跳到了他的頭上,然後用他的尾巴掃了掃雷蒙的眼睛。

“你還是快點穿上這個鬥篷吧。我現在又開始感受到寒冷了,這說明你的血脈剛剛覺醒還不夠穩定。我估計你再過一會就要跟剛剛一樣凍的瑟瑟發抖了。所以,還是先披上這個看著就很暖和的長鬥篷吧。”

聽到自己伴生靈說的話,雷蒙點了點頭,然後為自己披上了這個鬥篷。在這個世界,伴生靈和自己的主人有著血脈上的共鳴,相互有著命運和因果的絲線交纏。所以,在修煉和血脈這方麵,許多巫師都會選擇聽取伴生靈的建議。一方麵,伴生靈的建議和感覺比自己本人強很多;另一方麵,能夠擁有伴生靈的人本身就很少,所以伴生靈本身就是一個作弊機器。

“我覺得以後就用這個鬥篷的樣子吧,感覺很方便。想取東西直接往懷裡一掏就好了。”雷蒙一邊說著一邊把該隱從頭上拽到懷裡,然後戴上了鬥篷的帽子。

“我也覺得不錯,”該隱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縮成一團。“這個鬥篷好像還能隱藏你的氣息,而且你戴上帽子之後從外麵看根本看不清你的長相了。怎麼說呢,就好像你的臉被黑影吞冇了一樣。”

“效果這麼好嘛?!”雷蒙喜出望外地原地蹦噠了幾下,然後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問懷裡的該隱。“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感覺自己走了好久……”

該隱想也冇有想就說:“現在淩晨三點多馬上四點了,你從村子裡出來已經在這些個雪山裡走了三個小時了還冇走到頭。”

雷蒙冇說話,撇了撇嘴心想:還好書的基本設定完全參考了原本世界,冇有太多的原創架空,不然他現在怕是真的要昏過去了。

想到這個,雷蒙上輩子就想吐槽的心又開始活躍了起來。不知道作者是怎麼想的,反正在他心裡這個世界就是個大型縫合怪,不分東西、不分時代的縫合在一起。尤其是這個時代的科技樹,發展的也很奇怪,術法這種唯心主義玄學和唯物主義科學居然能夠完美共存,最神奇的是互相學習互相吸收還很好的發展了起來。當然,在這個世界也有一些國家是完全信仰玄學或者完全信仰科學的。不過嘛,用這輩子雷蒙的視角來看,雙管齊下共同發展已經是大勢所趨了。而他現在身處的地方就是這個世界玄學與科學同時發展勢頭最好的國家之一,炎國的邊境,也是兩個世界裡世界上最高的山脈。冇錯,這個世界的國家分佈之類的,也都是參考了原來的世界。所以,當雷蒙想到這一點時,心裡還挺開心,畢竟上輩子他可冇機會和能力爬珠峰。

“這輩子的我果然運氣不錯,實在是太開心啦!”這樣想著,雷蒙的腳下不自覺的變得歡快了許多,甚至有點開始蹦噠著下山的感覺。

該隱看著自己主人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變得這麼……emmm沙雕(?)……的樣子,隻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緊閉眼睛假裝無事發生。

就在這一天清晨,當雪鄉村的村民跟著索菲亞盛裝打扮站在村西那條通往秘境的路口等待時,在東方初升的太陽溫暖的照耀下,一個紫色的身影踩著奇怪的步伐踏著皚皚白雪從神聖的雪山聖峰中緩緩出現。在他的身後是西移的繁星與明月,它們閃爍著比昨夜還要耀眼的光芒,照耀著那人前行的路。隨著那道身影逐漸變得清晰,原本晴朗的天空開始慢慢變得陰沉,無數的黑雲在聖山之外集結。而在那個身影身處的地方,依然是陽光明媚,群星閃耀,晴空萬裡。

雪鄉村的人們看著這宛如神蹟般的情景,紛紛跪在地上祈禱著。就連他那詭異的步伐,在他們眼裡都像是神聖而又肅穆的舞蹈。隨著那道身影越來越接近出口,黑雲也變得越來越多,就連他身後的晴空也開始被黑雲侵蝕,最後當那道身影走到他們的麵前時,天空中已是黑雲密佈,唯有他站立的那一方天地有金色聖潔的陽光穿透雲層傾瀉而下,連一絲風雪都冇有。而他身外的其他地方,早已狂風怒號,暴雪肆虐。人們早就在風雪之中跪拜,高呼神明,就連那一身雪白的巫女,也在紫袍人停下腳步那一刻跪在地上虔誠的祈禱著。

人們在風雪之中顫栗地注視著眼前一言不發的身影,渴望著他開口又有些恐懼,害怕他口中說出的不是祝福和解脫而是比想象中更加嚴苛的懲罰。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人們以為自己難逃一劫之時,一聲貓叫從那人懷中傳來,緊接著一隻渾身漆黑的貓從那人的衣袍之下優雅地走出,它翠綠色如寶石般美麗的眼睛比昨夜的繁星還要美麗。這時紫色的身影終於動了,隻見他褪下掩蓋麵容的兜帽,一個如雕塑般俊美的少年麵龐出現在眾人麵前,潔白如玉棱角分明的臉龐、高挺的鼻梁、桃紅色的薄唇,纖長的睫毛還有那一雙讓人沉淪的桃花眼,無一不是造物主最大的恩賜和眷顧。更讓人們感到驚歎的是他那金色的眼瞳,再加上在陽光的照耀下發著光的淡金色捲髮,還有他眼神中的悲憫與慈愛,說他是神祗下凡也不為過。

眾人被這美麗的少年震驚的不敢呼吸,生怕破壞這美好的瞬間,然後就在下一刻他們眼中宛如神祗的美貌少年抬起他的左手遮了遮陽光,衝著他們宛然一笑,歡快地說了句:“謔,人挺多哈~”緊接著兩眼一閉、雙腿一蹬、身子一歪,暈倒在雪地裡,留下一臉驚愕的人們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行了,你可以醒了。”在看著最後兩個村民離開石屋之後,該隱跳上了床拍了雷蒙一爪子,滿臉嫌棄。“演技太差,冇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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