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國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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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是......劍神，便好了。
——相欲眠
“一山一書二穀三樓四派。”
李殊笑吟吟道。
“山是九疑。出過三任劍神，現今嘛........”他摸了摸下巴，遺憾道，“封山了。”
“為何？”她不由追問。
“三四百多年前的事了，誰也不知道。”
李殊挑了挑眉，不甚懷念道：“書是兌澤書院，大先生姓湛，山長們多了去了，懶得講。”
“他很厲害嗎？”
“厲害唄，不然怎麼教弟子。”他漫不經心道。
“二穀為藥神穀與老人穀。”
“藥神穀救人，老人穀護人。”
“三樓呢？”她沉吟道，“有極意樓嗎？”
“當然有，三樓榜首極意樓。”
“鐘離樓主，曉天下事天下人，擁天下寶天下意。”李殊微微一笑，帶出點尖銳的牙。
“還有兩樓。”
“金烏樓與阿含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漫不經心道，“碰上哪一個都不是好事。”
“為什麼？”
“唔......一個要色，一個要命呐。”
“哦。”宋成蹊抬了眼，繼續聽了下去。
“四派為風雨山莊，靈心客棧，湷元派，還有……”
“劍神玉鑒負雪的，天鶴宮。”
“一個女人？”
她微微揚首，驚疑問道。
“對，一個女人。”青年托著腮，看著火光中炙烤的兔子，心不在焉念道。
“一個三絕的女人。”
“她是天下第一的劍客，也是天下第一的美人。”他啃了一口泛著油光的兔肉，這才接上前半句話，“還是一個有著天下第一的奇思，喜吃仙鶴的美人。”
“那……”未等她講完，林間打鬥聲漸起，她警覺地抱刀起身，連聲催促青年，“快走！有人在打鬥！”
李殊輕輕一笑：“知道了。”
他用腳碾碎火堆，麵帶可惜地丟下手中兔腿，藉著月光稀稀落落的殘影，跟著少女滑進了林內。
還未走片刻，宋成蹊咬緊牙關，慢慢後退，微轉頭顱悄聲詢問：“你的武功怎麼樣？”
李殊甩出袖裡飛箭：“不怎麼樣。”
那人已然逼近，他啐了口，反手把血刀扛在背上：“奶奶個腿的，還冇擦乾淨。”
被他眼中精光所攝，宋成蹊又退了半步。
李殊扶住她的背：“我輕功倒是不錯。”
他瞳孔漆黑，弦月眉露出一點玩味。
“閣下想殺我們滅口？”李殊前進一步，手中飛箭已然出鞘。
“彆和老子廢話，煩得很。”
褐衣怪漢已然出刀，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與冷漠。
一刀下去，卻撲了個空，他收了輕視，冇惱怒反而露出一點似笑非笑，看著接下他這一刀的女娃，又翻掌探去。
宋成蹊牙關出血，大喝李殊：“快走！”
她翻身又起，再度擋下了他的一刀，她知道他絕對不是她能輕易戰勝的對手，但她必須竭儘全力。
李殊翩然躍上樹梢，四麵八方傳來他的聲音：“你打不過他，我且幫你拖住。”
怪漢哈哈大笑：“你們兩個奶娃能做什麼？”話未儘，又下一刀，此刀極為凶猛，隻取喉嚨，電光火石之間，噹啷一聲，刀勢已然偏離三寸，宋成蹊瞬息退步，捂住潺潺流血的脖頸，凝神望他被四麵八方飛箭抵擋的身法。
一道道弧線劃過他的眼前，宋成蹊步子微屈，雙手緊握刀柄，不住地調整自己的呼吸。
恍然間，刀勢忽然消失，刀光忽然停頓，她眼裡彷彿有火在燃燒，又彷彿寒冰在凝結。
她的刀雖仍在手裡，可是所有的變化已到了窮儘。
已使儘了她的十四刀。
現在就是時刻，一刀破勢，怪漢驚詫萬分，又有一個聲音帶著森森寒鏢破空傳來。
“遇林莫入，江湖規矩不知道嗎？”
雲破月現，一片清光照來。
他被飛鏢射中喉嚨，凝神而望喉中血鏢，駭然驚色泣血道：“雪月鏢？你是誰？？”
青年人未落地，衣袖已然翩飛而下，淡笑道：“死人還有這麼多問題？誰叫你一開始就想殺人滅口，”
“偏生還小瞧了我們，尤其是這個姑娘啊。”
他緩步走到宋成蹊身邊，從懷裡掏出半卷紗布，慢慢悠悠地纏穩在她的汙血脖頸上：“鏢上可是有劇毒的。”
他扶住麵色蒼白的宋成蹊，麵帶微笑地抱起宋成蹊：“後會無期了前輩！”
他輕點樹梢，飛身出林，不再去理會還有不到一刻鐘就會喪命的怪漢。
夜色深處，宋成蹊已然脫力，內氣紊亂之中，她睜著朦朧的眼：“他死了？”
“死了。”
李殊凝神奔走：“多虧了你拖住他。”
“你且調息，我送你去醫館。”
宋成蹊握緊了手中的刀，抽刀直架李殊的脖頸，顫聲問道：“他死之前是中了你的毒鏢？”
李殊貼著冰冷的刀鋒，毫無懼色，仍然使著輕功飛速趕路：“是。”
“他問了你，你是誰。”
宋成蹊汗濕的頭髮下咬著一口血腥：“你是誰？”
李殊麵上竟露出一點少年人的輕佻：“李殊。”
“不過勉強在江湖排個二流。”
“我知道你是李殊。”宋成蹊長眉下清寒雙眸直盯李殊，“就算你隻是看上了我的兔子。我也相信無利不早起，而你偏偏你是個厲害人物。”
李殊挑了挑眉：“我覺著你倒是很適合武林。”
他又輕點腳步：“隻是閒著與你講些常識罷了，不入流的。”
宋成蹊暗下心驚，此人輕功如此了得，一路不見調息斂氣，沉穩非凡，她虛虛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冇有半分顫動，她欲開口，李殊打斷了他的話。
“我認識你的刀。”
“我的刀？”
李殊終於停下步伐：“醫館到了。”
他衝她微微一笑：“先處理好傷口。”
宋成蹊握緊刀柄心念：刀？
不到一刻鐘的路程讓宋成蹊又出了一身冷汗，醫館啞女把她接進去，她回頭看了一眼李殊，李殊此刻正搖著摺扇倚在門外，他瞧見她的目光，又輕輕微笑了一聲。
宋成蹊瞳孔微微擴大，好奇怪的人.......
這裡地勢偏僻，隻有此處零零散散開了幾家店。
宋成蹊安靜地凝視替她包紮的啞女，神思飛揚。
刀？
“歸宿。”
“是歸宿。”
那人雲裘一袖，將手上流光遞予她。
她呆愣愣地看著他，接下了刀。
“今日你父母救我危難，我無所為報。”他飛雪一樣寒冷的雙眼直視著他，“隻能予你一刀一譜。”
“還望閣下收我綿薄謝禮。”
從那天起，宋成蹊有了一把刀。
刀銘，歸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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