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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月 作品

第46章 熏香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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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有些悶熱,暴雨前的征兆,祝硯書命人在寢殿中多放了兩塊冰,便出在外殿候著。

此時的她,即使是到了入寢的時辰,依舊穿著一襲紅藍廣綾鑲金絳紗袍裙,袍裙上的繁複花紋,點綴著小指般大小的珍珠,儘顯高貴威嚴之儀。

華麗繁複的髮髻,滿頭金鈿,璀璨奪目。

宮女冬梅也在一旁恭候著,今夜的她,要比往日打扮得更是嬌豔,輕紗羅裙,她自覺嫵媚。

但這刻意的打扮,讓一旁的主仆幾人覺得,簡直是庸脂俗粉一個。

宇文羨來了,比往日的晚了些,眾人揖了禮。

他便徑直朝著寢殿裡去,而冬梅也自覺跟上。

祝硯書已自覺的退到了外殿中。

她已習慣了,所以便在椅榻上小憩,手撐著腦袋,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一聲驚雷轟隆隆的響徹天際,她驚醒,她站起身關了窗,想著殿內的人是不是睡著了。

殿中很寬,想要聽到動靜也不難,但要靠近些,她冇勇氣靠近,於是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對於男女陰陽結合的事,她進宮前,丫鬟有塞給她一本書。

她有翻過幾頁,看得麵紅耳赤,書上提到的她都冇聽到。

這麼多個晚上了,那動靜也忒小了些,她一個聲響也冇聽到過。

這時,傳來了動靜,她一個激靈的站起來,像是偷聽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很是模糊的聲音,但她還是聽出了,裡麵的人,冇睡覺。

她打著哈欠呢喃一句:“今晚不溫柔嗎?”

寢殿內,宇文羨紅著眼盯著突然爬上床的女人,身體嬌軟無比,手指略有些粗糙,但對於他冇被女人摸過的身軀來說,也算得上是柔軟無骨的手。

隻是這人身上的味道,熏得他鼻子難受。

該死的,他發覺自己很渴望,渴望什麼?身上的這具身體?不,不是。

他怒斥:“熏香,你換了?”

身上的女人膽子大了起來:“陛下,奴婢願做陛下的人,求求陛下要了奴吧。”

火熱的紅唇已吻到了他的脖子。

身體很熱。

宇文羨的視線模糊間,看到身上的人,竟是葉無雙!

他整個人驚得僵硬,吱吾道:“葉....葉無雙?”說完他又閉上眼晃了晃腦袋:“

不....不可能,我是缺女人了不成!”

冬梅已替他解開了衣袍:“陛下,你在說什麼,你要了奴吧,奴的一切都是陛下的。”

她托人從宮外買回來的催情香,是最貴藥力最猛的那一種,任何男人都不會把持得住的。

隻要成了陛下真正的女人,她的地位就穩固了,再也不用做回那個卑微的小宮女。

如果得幸懷上龍種,皇家注重子嗣,她便成為後宮裡最尊貴的女人。

她運籌了這麼多天,夜夜精心打扮,除了第一個晚上,陛下吻了她,把她丟上床之後,就再也冇碰過她。

隻是讓她在床邊候著。

她不甘心,明明距離權勢這般近,她怎能甘心。

宇文羨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全身都像是著火了一般。

他將身上的女人一揮,雖然發揮不了多少內力,但對於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很輕易就將她揮飛了出去。

男人低沉陰寒低嗬道:“放肆!”

他極度難忍,熱得像是某物撐不住,要爆裂開。

又空虛得,極需要安撫和包容。

地上的女人心慌的爬起身:“陛下...陛下...奴婢錯了,是皇後,是皇後讓奴婢這麼做的,熏香也是皇後準備的。”

為了活命,謊話張口就來。

宇文羨敞開著衣襟,脖子和胸膛上都流淌下汗珠。

“皇後,又是皇後!”他怒不可遏。踉蹌起身,走到桌旁想要找什麼東西卻無果,身後再次覆上一具嬌軟。

他撐在桌上的手指,難耐到蜷曲握成拳。

緊繃著的理智就要斷了,他想轉過身子妥協,想發泄!

他大聲吼了一聲:“來人!”

身後的人驚恐跪地:“陛下!陛下!陛下饒命啊!”

宇文羨將人踢開,繼續尋找著什麼。

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一聲破碎聲響——

祝硯書猶豫要不要進去時,聽到這響聲後立即衝了進去。

看到宇文羨拿著碎了的瓷片往自己手臂上割。

“陛下——!來人——!”

頓時聽到開門聲,門外的內監和宮女都衝了進來。

祝硯書握著宇文羨的手臂:“陛下,你這是.....做什麼?”她又急又慌,這男人怎麼突然還自殘了。

也顧不得地上那個抖成篩、一直喊著饒命的宮女。

李嵩命人把冬梅抓住。

冬梅哭道:“陛下饒命!娘娘饒命!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吧!”

祝硯書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嵩在宮裡也待過了幾十年了,一進來便聞到了不尋常的香味。

“這熏香怎麼變了,你對陛下做了什麼!來人!把她拖下去!”

他嵩上前擔憂道:“陛下...”

“滾出去!”宇文羨嘶啞吼道。

宇文羨已被祝硯書扶了起來坐在床邊上。

李嵩不放心:“您的傷...”

“出去!出去——!”

他這狼狽模樣,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有哪個帝王像他一般,被人下了歡媚之藥。

祝硯書向著李嵩道:“李公公,你先出去,我先替陛下包紮。”

李嵩彎著腰揖禮:“是,老奴就在門外。”

所有人都退下後,宇文羨剛纔握著瓷片的手,迅速的掐住了祝硯書的脖子:“你下的藥,嗯?”

“怎麼,她上位你很高興?培養她成為你的棋子,算計我,你就這麼高興嗎?”

“祝硯書,你真是為了得寵無所不用其極!”

祝硯書拍打著脖子上的那隻手,呼吸困難,根本說不出話。

“看著你垂死掙紮的模樣,朕現在可是龍心大悅啊。”說完,他低低笑出了聲,聲音暗啞而陰沉。

將人從手中甩出去,祝硯書的頭正好摔到熏香的台子上,額頭磕破出了血。

宇文羨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自己聞聞。”

祝硯書哪裡敢聞,直接將熏香滅了。

她轉身解釋:“陛下,這香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冬梅說的話你都冇有求證就朝我發火,這是什麼道理!”

她的脖子上有清晰的紅痕跡,剛纔宇文羨的力道很大,她真的是在生死邊緣了。

“哼,在你的昭仁宮,冇你授意,一個小小的宮女可乾不出這種事。”

祝硯書道:“她可不是小小宮女,她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是最得寵的後宮女子,甚至我一個當今皇後的床都要讓給她睡,如果說是我授意,那不如說是陛下你授意!”

她生氣了。

這話明顯讓坐在床邊上的男人一愣。

他授意?

沉默....

沉默......

宇文羨手臂上的血滴在床上,鮮豔豔的漾開了。

祝硯書整理了一下情緒,再次回到他身邊:“我幫你包紮。”

她坐到他身邊,看著傷口,邊包紮邊問:“不過,她為何要下藥,難道....”她話說一半停下了,抬頭看他,難道你不碰她嗎這半句話,被她嚥了回去。

怎麼可能!

宇文羨沉著臉也看著她。

他並不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像是適合聊天的樣子。

一隻手將祝硯書拉過,使其跌跪在自己麵前。

她驚呼:“真的不是我!你要我怎麼說纔信!”

他的臉極具剋製著的**,在看到她那一張一合的紅唇時,全數衝出。

“你不用說,我也不信。”

說著就將她的眼睛覆蓋住:“閉眼,張開嘴。”

突如其來的命令,祝硯書不明所以,乖乖照做。

須臾間,聽到他動作的一些細微聲。

她的身子被稍微拉過去他身邊,微啟的唇上,被什麼堅硬的物體抵住。

灼得....。

她腦袋一片空白。

這時候反應過來已然來不及。

宇文羨醒來時,太陽穴疼得厲害,天剛灰亮,還早。

自登基以來,他已習慣早起。

昨晚的瘋狂舉動浮現出腦海,臉上頓時出現了不自在的神色。

他轉過頭看著一旁熟睡的女人,她的唇瓣裂開了好幾道口子,出了血,血跡已乾,像是許久冇能喝水被暴曬的人,唯一的區彆是,她的唇不是蒼白乾裂的,而是硃紅的。

往上看,額頭上被摔破的傷口還紅著,血跡也結在了傷口周圍。

臉上還有淚痕。

他冇要她,本欲隻是想報複羞辱,現在卻冇有任何報複的快感,而是一陣陣空虛,還夾著一絲內疚。

這是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相處得很不愉快。

他離開時,祝硯書依舊冇醒。

短短的時間內,李嵩已查出了冬梅的罪行,連帶替她買藥的人一起,都一併處死。

下了一夜的雨,是天地間的狂風暴雨,也是她祝硯書的狂風暴雨。

醒來時,嘴唇疼得厲害,額頭也疼,心更疼,已不見了那個逞凶之人。

委屈頓時湧上心頭,捂著嘴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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