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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無淵 作品

第兩百五五章 意料之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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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五章意料之外(中)

玉娘別過臉去,算了,她啥都冇聽懂,算了,不聽了,與其自尋煩惱,不若將手鬆開...

石宣緊蹙眉頭,腦子裏頭亂鬨哄的,這三件事兒有關聯,啥子都知道,三件事的主角都是阿嬌阿姐,一個是送信回孃家,一個是抬嫁妝,一個是送行軍隊,可這有什麽關聯呢?從時間來論,送信在最前頭,送行軍隊在中間兒,抬嫁妝回內城在最後...石宣感覺這中間隱隱有一條線的,可她如何都抓不住。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tw

小姑娘愁眉苦臉的,手指摳著木案桌沿兒,“嘎吱兒嘎吱兒”地響。

長亭笑了笑,輕聲緩言道,“阿拓單槍匹馬出城,如今在這冀州城中誰會最掛心?當然是我,縱然在外人眼中我嫁過來是被迫的,是父母遺命,可我既然嫁了,已成定局,那我作為阿拓的妻室,與之真真正正休憩相乾的人必定隻有我。阿拓出城,在邕州生死不知,我必當哀求姨母出兵增援,可任誰皆知一旦冀州出兵,那這裏就岌岌可危。”

至此,石宣聽懂了,玉娘聽懂了,玉娘很激動地點頭附和。

長亭一頓之後,看石宣仰麵,眸光熠熠,不覺再笑,“所以姨母不會答應出兵。”

石宣身形一伸,張口急於反駁,長亭笑著擺擺手,安撫石宣,“這是人之常情,所有人都會這麽想。如果我們要預備算別人的心理,就必須將自己代入進去,外甥與老巢,你覺得在外人看來,姨母會怎麽選?”石宣想了想。[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慢慢平和下去,長亭又言,“既然姨母不願出兵,那我身為外甥媳婦會怎麽做?”

石宣蹙眉苦想,到底閨閣女兒,嫁人的事兒離她太遠。

靜思片刻,反倒是玉娘精神一振。高呼一聲。“孃家!郡君不答應出兵,所以你隻好搬出平成陸氏來壓迫!可這是石家的家事,貿然請長英阿兄出兵會導致阿拓遭天下人白眼。所以隻有請長英阿兄出麵迫使石家就範!”

長亭默默翻了個白眼,這意思是對了,可玉孃的遣詞造句為啥一直這麽得罪人...在石家人麵前說要陸家借勢逼迫石家‘就範’!?

長亭趕忙出聲截住,“這就是那封家書的用處。告訴符稽石家內部意見不統一,具體來說便是我想冀州出兵增援邕州以解阿拓之圍。而姨母不答應,我便抬出陸家以勢壓人。”

石宣偏頭想了想,想了又想,思路清晰了。悶聲接著向下說,“...而石家開罪不起陸家,必定出兵增援邕州。所以那天阿姐纔會站在城牆上看,既帶有審視的意味又有不放心的意思。之後再去別院搬嫁妝可以看做是送禮賠罪,緩和氣氛...”

長亭當即大讚,“阿宣好聰明!”

石宣雙頰泛紅羞赧笑了笑,捋清了思路之後,才猛然發現,其實答案已經出來了,石宣仰頭試探著問長亭,“所以...符稽會以為我們將兵馬都調到了...”

“邕州。”

冀州千裏之外,棚帳中,有二人相對而坐,將才那句“邕州”便是出自正對帳篷簾子的符稽之口,縱橫經年,吞並建康宗室,符稽身上的氣勢頗盛,再重複一遍,“你說的意思是,石家把兵馬確確實實都調到邕州去了?”

他對麵之人,便是他的新幕僚,點點頭,聲音柔緩卻胸有成竹,“是。從斥候探來的那一係列動作中,這些可以分析出來。石家不敢開罪陸家,如果蒙拓妻室陸氏修書回平成求援,陸長英必定應出聲,莫說庾氏,就算石猛在冀州,陸長英的意見,他也會掂量三分。”

“照先生的意思,那我們糾集兵馬,直攻冀州?”符稽聽懂了,身形向前傾,親手幫他斟了一盞茶湯,語聲含笑,“先生吃一吃今年的新茶,炒的時辰短,味道不勁,先生應該喜歡。”

茶壺是上好的紫砂,茶水是後山的山泉水,茶葉,正如符稽所說,是今年的新茶。

如今世道正亂,有撮茶葉泡湯已屬不易,若想得新茶,必當獨開辟個茶園來,避免其受戰亂之苦,種了茶葉再運到作坊炒製加工,其中所需的人力物力,在當今世道必以百倍還多。

那幕僚伸手去接茶盅,食指靠在杯盞腹間,小拇指輕輕扶住被底,先放至鼻前輕嗅一嗅,再淺啜一口,指腹一鬆茶盅穩穩放置在木案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做得極有規矩卻異常好看。

“不攻冀州,還是整合兵馬進攻邕州。”幕僚唇齒間尚存茶香回甘,眼眸一抬,挑唇一笑,“王爺早日整合兵馬進攻邕州吧。邕州是空的,內城還有半銅城的家眷在鬨事,裏應外合,攻下邕州阻隔石家在東北連線的佈局,幽州、冀州逐一擊破指日可待。”

符稽一愣,“先生...剛纔不是說...石家把兵馬都調到邕州去了嗎?”

符稽一頭霧水,挨個兒分析冀州陸氏行為是他,分析完了斷言石家卻是出兵增援邕州的人也是他,可如今他卻讓自己向邕州出兵!?符稽一下蹙眉,腦子裏稍亂,輕咳一聲再出言分析,“將才,先生是說依照斥候探來的訊息,石家的兵馬確實增援邕州去了,對嗎?”

幕僚整個人都被籠罩在暗影之中,語氣隱約有絲不耐煩,“是。”

符稽徹底懵了,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幕僚眼風斜睨,認命似開口解釋,“我所做的一切分析都是基於斥候探聽來的訊息的基礎,而那些訊息依照陸氏和庾氏的動作歸納起來的,對嗎?”

符稽略帶遲疑地頷首點頭。

幕僚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木案上,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白潤如玉又似幾管狼毫硃筆,他悶聲開口,“如果那些訊息是錯的呢?如果這隻是陸氏與庾氏請君入甕演的一場戲呢?那這些訊息絲毫價值都冇有。”

“先生未免太武斷了。”符稽聽了幕僚的理由,不覺悶聲發笑,小心收斂輕慢,“戰場上,我們不可能懷疑訊息的真假,聽到資訊就去做,做完再來質疑,這是纔是打仗的步驟。”

幕僚聳肩一笑,他卻帶著不加掩飾的嘲諷,“你知道什麽?陸長...陸氏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搬孃家的勢來壓婆家的人。這隻是她做的一齣戲罷了,引導我們以為冀州纔是空城的一齣戲罷了。‘(未完待續)

ps:應該看懂了吧?還有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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