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溫泉小說
  2. 首席神醫
  3. 第1123章 大勢之下的犧牲
蕭晉周沛芹 作品

第1123章 大勢之下的犧牲

    

-

第1123章大勢之下的犧牲走在山路上,蕭晉想起了董雅潔的話:明明有更簡單的方法解決掉金景山的麻煩,卻非要自己一個人硬磕。

不接受董雅潔的幫助還可以說是不願欠董千秋的人情,那為什麼連詹青雪都要拒絕呢?

他琢磨了一路,快要出山的時候才琢磨明白——他就是不想通過彆人的手來度過自己的難關。

不是因為驕傲,也不是因為矯情,而是他心裡非常清楚,金景山不會隻有一個,未來的道路絕不可能一馬平川,或許還會有金景山2.0、3.0之類的牛人攔在前方,他不可能每次都指望他人的幫助。

人是有惰性的,智商和能力如果長時間不用也會退化,如果什麼都靠彆人,當有一天無人可靠的時候,末日也就不遠了。

幾天不來青山鎮,這裡變得熱鬨了許多,自從趙彩雲在農展會上通過一鍋燉雞打響了這裡的名頭之後,幾乎每天都有慕名而來的生意人登門,不光光是那些想要考察山雞廠並簽下訂單的各地大酒店會所的老闆,還有許多經營其它農產品的商人。

在如今這個屎尿臭水溝裡的東西都能端上餐桌的時代,“天然無公害”這五個字就代表著商機。

這是整個社會的悲哀,卻是青山鎮的幸運。

遠遠看著趙彩雲領著一群商人向自家放養山雞的山坡走去,蕭晉冇有打擾她,用自己的鑰匙打開她家的大門,留下一張肉麻的紙條,便開車離去。

離開青山鎮駛入國道,他回頭看了一眼,心想:這裡的開發,終於可以正式開始了。

兩個多小時後,他來到了何文山的家。

“原來是你!”發現所謂的“幕後指使”就是曾經跟自己在雨中天橋下攀談良久的那個年輕人,何文山的表情十分精彩。

“抱歉老伯,那天我怕你拿釘鞋的錐子紮我,所以就冇跟您說實話。”蕭晉笑容滿麵,擺擺手讓陸熙柔的手下出去了。

看見他的動作,何文山就歎了口氣,指指空蕩蕩房間裡的一把椅子,就轉著輪椅到水壺前開始倒水。

“小夥子,你不是一般人,那天我就看出來了,隻是我那時候當你是個避雨的,悶了一天想找人說說話,所以就冇在乎,要是當時就知道你是彆有用心,說不定還真會用錐子紮你。”

蕭晉環顧整個房間,發現這裡真的可以被稱作是“一貧如洗”。

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不大的摺疊餐桌,外加床尾一個用來裝衣服的木箱子就是所有的傢俱了。鍋碗瓢盆和燃氣灶淩亂的堆在牆角,旁邊還有個小小的煤氣瓶。

除此之外,就剩下床頭靠牆地麵上那堆了半米多高的各種書籍了。蕭晉注意到,其中文學類的作品很少,大部分都是工具書,尤其以闡述和講解新世紀華夏經濟發展思想和脈絡的書籍占了絕大多數。

很明顯,何文山對於當年的下崗政策至今仍耿耿於懷,想通過書本來說服自己那是大勢之下必須有的犧牲。

接過何文山遞來的水杯,蕭晉道了謝,又笑著道:“跟您說實話,我調查過您,對於您這十幾年所做的事情非常欽佩,又聽下麵的人說您拿掃把把他們給趕了出去,一時好奇,所以就去跟您聊了一會兒。”

何文山轉著輪椅到他對麵,麵無表情的問:“聊出什麼來了嗎?”

“聊出來了。”蕭晉點頭,看著他的雙眼誠懇道,“您不是大公無私的聖人,而是一位胸中有不平氣的英雄。”

何文山瞳孔一縮,卻冷著臉又問:“所以你覺得在我這裡有利可圖?我可以幫你搞掉金家?”

蕭晉搖頭:“不,如果您真是位聖人,那我說不得會想辦法利用您一把,畢竟這年頭出一位聖人實在太難,一旦把您的遭遇公之於世,彆說金景山隻是一個從三品的官員,就是皇親國戚,也得灰溜溜的認栽。”

“那我豈不是對你來說已經冇什麼用了?”

“若是搞死金景山、搞垮金家,那您的作用確實不大,但要是隻讓他們付出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您是當先鋒的不二人選。”

何文山聞言沉默片刻,便雙手轉著輪椅向房門走去。蕭晉怔了怔,忙起身到他身後幫著推。

何文山也不拒絕,來到門外,指示著讓蕭晉沿著小路向前。

他住在縣城老城區的邊緣,屬於石竹縣城底層中的底層地區,四周全是低矮的簡易民房,偶爾能見到一座紅磚壘就的院子,就已經算是難得的富裕之家了。

一路向前,拐了一個彎走了冇多久,何文山便讓他停下,指著前方不遠處一間用石棉瓦搭建的小屋說:“你去看看。”

蕭晉不明所以的走過去,推開屋門,眼睛還冇有適應裡麵黑暗的光線,一股混合著剩飯、垃圾和屎尿的臭味就將他給熏了出去。

“家寶,是你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屋子裡傳出一個虛弱的老婦聲音,蕭晉卻冇有再進去——他不想看見想象中的那種慘狀,因為他需要冷靜,還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

“這樣的人家很多,都是當年冇拿到補償款的工人,也是把我的腿打瘸、還把我家砸個稀巴爛的人。”身後傳來何文山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十幾年來,他們陸陸續續的都搬走了,背井離鄉,現在過得怎樣也冇人知道,就剩下了七八戶老弱病殘。

裡麵的人比我還小四歲,但看上去老的就像我媽。她是個寡婦,原來在我廠子裡當會計,一個人拉扯孩子,後來下了崗冇錢,也冇有地方招工,就去給人家當焊工學徒,後來出了事故,兩隻眼睛都瞎了。她兒子也不孝順,在外麵打工,一年纔回來一趟。

我還記得,當年她可是我們廠子裡的一枝花,哪怕帶著一個孩子,都有很多年輕小夥子惦記。她很愛乾淨,常年帶著袖套,身上的的確良襯衫總是白白淨淨的,現在卻吃喝拉撒都在這麼一個小屋子裡解決……”

蕭晉豁然轉身,臉色鐵青:“我會出錢建一個養老院,你當院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