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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帝皇 作品

第六百四十七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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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道:「這是一件小事,屬下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隻要儘力辦事,討得教主和夫人的歡心,教主和夫人自然也不會虧待部下。」

洪安通點點頭,說道:「你這張嘴確是能說會道,可是你說掛念我和夫人,為甚麽自己卻不帶兵上神龍島來?為甚麽隻派人開炮亂轟,自己卻遠遠的躲在後麵?」

這一句話卻問中了要害,方宇張口結舌,一時無話回答,知道這句話隻要答得不儘不實,洪教主一起疑心,先前的大篇謊話固然全部拆穿,連小命也必不保。新

方宇情急之下,隻得說道:「屬下罪該萬死,實在是對教主和夫人不夠忠心。我聽瘦頭陀說起島上眾人如何凶狠,連教主和夫人也捉了,屬下害怕得很。

上次……上次他們背叛教主,都是屬下壞了他們的大事,倘若給他們再拿到,非抽我的筋,剝我的皮不可。

屬下怕死,因此遠遠躲在後麵,隻是差了手下的兵將來救教主和夫人,這個……這個……實在是該死之至。」

洪教主和夫人對望了一眼,緩緩點頭,均想這孩子自承怕死,可見說話非虛。

洪教主道:「你這番話是真是假,我要慢慢查問。倘若得知你是說謊,哼哼,你自己明白。」

方宇道:「是!教主和夫人要如何處罰,屬下心甘情願,可是千萬不能將屬下交在胖頭陀、瘦頭陀、陸高軒他們手裏。

這一次……這一次他們安排巧計,騙得清兵炮轟神龍島,害死了不少兄弟姐妹,定有重大陰謀。屬下看來,這陸高軒定是想做陸教主。

他在雲南時說自己也不要甚麽仙福永享,壽與天齊,隻要享他五十年福,也就夠得很了。他說這句話時,滿臉都是豔羨。」

陸高軒怒叫:「你,你……」揮掌便向方宇後心拍來。

無根道人搶上一步,伸掌拍出,砰的一聲,陸高軒被震得退後兩步。

無根道人卻隻身子一晃,喝道:「陸高軒,你在教主座前,怎敢行凶傷人?」

陸高軒臉色慘白,躬身道:「教主恕罪,屬下聽這小子捏造謊言,按捺不住,多有失禮。」

洪教主哼了一聲,對方宇道:「你且下去。」

洪教主轉頭對無根道人道:「你親自看管他,不許旁人傷害,可也不能讓他到處亂走。你別跟他說話。這小孩兒鬼計多端,須得加意留神。」

無根道人躬身答應。此後數日,方宇日夜都和無根道人住在一間艙房,眼見每天早晨太陽從右舷伸起,晚間在左舷落下,坐船逕向北行。

起初一兩天,他還盼望施琅和黃甫的水師能趕了上來,搭救自己,到得後來,也不存這指望了,心想:「我一番胡說八道,教主和夫人已信了九成。

隻不過我帶兵把神龍島轟得一塌胡塗,就算出於好心,總也不免有罪。幸虧那矮冬瓜扮了浮屍來騙我,是教主自己想出來的計策。

否則他一怒之下,多半會將矮冬瓜和我兩個一起殺了,煮他一鍋小寶冬瓜湯。」又想:「這船向北駛去,難道是往遼東麽?」

方宇向無根道人問了幾次,無報道人總是答道:「不知道。」

方宇逗他說話,無根道人道:「教主吩咐,不可跟你說話。」又不許他走出艙房一步。

方宇好生無聊,又想:「方怡這死妞明明在這船裏,卻又不來陪伴老子散心解悶。」

方宇想起這次被神龍教擒獲,又是為方怡所誘,心道:「老子這次若能脫險,以後再向方怡這小娘皮瞧上一眼,老子就不姓韋。上過兩次當,怎麽再上第三次當?」

戰船不停北駛,天氣越來越冷。無根道人內力深厚,倒不覺得怎樣,方宇卻冷得不住發抖,牙齒相擊,格

格作響。

又行幾日,北風怒號,天空陰沉沉地,忽然下起大雪來。

方宇叫道:「這一下可凍死我也。」心想:「索額圖大哥送了我一件貂皮袍子,可惜留在大營,冇帶出來。

唉,早知方怡這小娘皮要騙我上當,我就該著了貂皮袍子去抱她,也免得凍死在船中。冰凍白龍使,乖乖不得了。」

船行到半夜,忽聽得叮咚聲不絕,方宇仔細聽去,才知是海中碎冰相撞,大吃一驚,叫道:「啊喲,不好!這隻船要是凍在大海之中,豈不糟糕?」

無根道人道:「大海裏海水不會結冰,咱們這就要靠岸了。」

方宇道:「到了遼東麽?」

無根道人哼了一聲,不再答話。

次日清晨,推開船艙窗子向外張望,隻見白茫茫地,滿海都是浮冰,冰上積了白雪,遠遠已可望到陸地。

這天晚上,戰船駛到了岸邊拋錨,看來第二日一早便要乘小艇登陸。

這一晚方宇思潮起伏,洪教主到底要如何處置自己,實在不易猜想,他似乎信了自己的說話,似乎又是不信,來到這冰天雪地,又不知甚麽用意。

方宇想了一會,也就睡著了。

睡夢中忽見方怡坐在自己身邊,他伸出手去,一把摟住,迷迷糊糊間隻聽得她說:「別胡鬨!」

方宇道:「死老婆,我偏要胡鬨。」

隻覺方怡在懷中扭了幾扭,他似睡似醒,聽得懷中那人低聲道:「相公,咱們快走!」似乎是雙兒的聲音。

方宇吃了一驚,登時清醒,覺得懷中確是抱著一個柔軟的身子,黑暗之中,卻瞧不見是誰,心想:「是方怡?是洪夫人?」

這戰船之上,便隻有兩個女子,心想:「管他是方怡還是洪夫人,親個嘴再說,先落得便宜!」將懷中人兒板過身來,往她嘴上吻去。

那人輕輕一笑,轉頭避開。這一下笑聲雖輕,卻聽得明明白白,正是雙兒。

方宇又驚又喜,在她耳邊低聲問道:「雙兒,你怎麽來了?」

雙兒道:「咱們快走,慢慢再跟你說。」

方宇笑道:「我凍得要死,你快鑽進我被窩來,熱呼熱呼。」

雙兒道:「唉,好相公,你就是愛鬨,也不想想這是什麽時候。」

方宇緊緊摟住了她,問道:「逃到哪裏去?」

雙兒道:「咱們溜到船尾,劃了小艇上岸,他們就算髮覺了,也追不上。」

方宇大喜,低聲叫道:「妙計,妙計!啊喲,那個道士呢?」

雙兒道:「我偷偷摸進船艙,已點了他穴道。」

兩人悄悄溜出船艙。一陣冷風撲麵,方宇全身幾要凍僵,忙轉身入艙,剝下無根道人身上道袍,裹在自己身上。

其時纖雲滿天,星月無光,大雪仍下個不止。兩人溜到後梢,耳聽得四下無聲,船已下錨,連掌舵的舵手也都入艙睡了。

雙兒拉著方宇的手,一步步走到船尾,低聲道:「我先跳下去,你再下來!」提一口氣,輕輕躍入係在船尾的小艇。

方宇向下一望,黑沉沉地有些害怕,當即閉住眼睛,湧身跳下。雙兒提起雙掌,托住他背心後臀,在艇中轉了個圈子,卸去了落下的力道,這才將他放下。

忽聽得船艙中有人喝問:「什麽人?」正是洪教主的聲音。

方宇和雙兒都大吃一驚,伏在艇底,不敢作聲。

忽聽得嗒的一聲,艙房窗子中透出了火光,雙兒知道洪教主已聽見聲息,點火來查,忙提起艇中木槳,入水扳動。

隻扳得兩下,洪教主已在大聲呼喝:「是誰?不許動!」跟著小艇一晃,卻不

前進,原來心慌意亂之下,竟忘瞭解開係艇的繩索。

方宇急忙伸手去解,觸手冰冷,卻是一條鐵鏈係著小艇,隻聽大船中好幾人都叫了起來:「白龍使不見了!」

「這小子逃走了!」

「逃到哪裏去了?快追,快追!」

方宇從靴筒中拔出匕首,用力揮去,刷的一聲,斬斷鐵鏈,小艇登時衝了出去。

這一聲響過,洪教主、洪夫人、胖瘦二頭陀、陸高軒等先後奔向船尾。冰雪光芒反映之下,見到小艇離大船已有數丈。

洪教主一伸手,在船邊上抓下一塊木頭,使勁向小艇擲去。他內力雖強,但木頭終究太輕,飛到離小艇兩尺之處,拍的一聲,掉入了海中。

初時陸高軒、胖頭陀等不知教主用意,不敢擅發暗器,隻怕傷了白龍使,反而受責,待見教主隨手抓下船舷上的木塊擲擊,才明白他心思,身邊帶有暗器的便立即取出發射。

隻是這麽片刻功夫,小艇又向前劃了兩丈。

尋常細小暗器都難以及遠,遍生弓箭、鋼鏢、飛蝗石等物又不就手,眾人發出的袖箭、毒針等物,紛紛都跌入了海中。

瘦頭陀說道:「這小子狡猾得緊,我早知他不是好人,早就該一刀殺了。留著他自找麻煩。」

洪教主本已怒極,瘦頭陀這幾句風涼話,顯是譏刺自己見事不明,左手伸出,抓住他後頸,叫道:「快去給我捉他回來。」

洪教主左手一舉,將瘦頭陀提在空中,右手抓住了他後臀,喝道:「快去!」雙臂一縮,全身內力都運到了臂上,往前送出。

瘦頭陀一個肉球般的身子飛了出去,直向小艇衝來。雙兒拚儘全力劃槳。

方宇大叫:「啊喲,不好!人肉炮彈打來了!」叫聲未畢,撲通一聲,瘦頭陀已掉入海中。

他落海之處與小艇隻相差數尺,瘦頭陀一湧身,左手已抓住了艇邊。方宇舉起木槳,用力擊下,正中他腦袋,將他打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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