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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帝皇 作品

第五百七十三章 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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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喇嘛紛紛喝道:「快跪下投降,遲了一步,把你們的腦瓜兒一個個都砍了下來。」

鄭府眾人的兵刃雖然丟失,但他們卻並無怯意,或空手使拳,或提起長凳,又向六喇嘛撲來。

六名喇嘛一聲吆喝,揮刀擲出。撲的一聲響,六柄戒刀都插在那高瘦喇嘛所坐的桌上,整整齊齊的圍成了一個圓圈,跟著門人躍出人群。

隻聽得哎唷、啊喲,呼聲此起彼落,混雜著喀喇,喀嘛之聲不絕,片刻之間,二十餘名伴當個個都被折斷了大腿骨,在店堂中摔滿了一地。

方宇這時心中驚駭已遠遠勝過歡喜之情,隻是叫苦,心道:「他們就要去為難師太和我的小美人兒了,這可如何是好?」

六名喇嘛雙手合十,嘰哩咕嚕的似乎唸了一會經,坐回桌旁,拔下桌上的戒刀,掛在身旁。

那高高瘦瘦喇嘛叫道:「拿酒來,拿飯菜來!」

喝了幾下,店員遠遠瞧著,哪敢過來?

一名喇嘛罵道:「他媽的,不拿酒飯來,咱們放火燒了這家黑店。」

掌櫃的一聽要燒店,忙道:「是,是!這就拿酒飯來,快快,快拿酒飯給眾位佛爺。」

方宇眼望白衣女尼,瞧她有何對策,但見她右手拿著茶杯緩緩啜茶,衣袖紋絲不動,臉上神色漠然。阿珂卻臉色慘白,眼不中滿是懼意。

鄭克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手按劍柄,手臂止不住的顫動,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否該當上前廝殺。

那高瘦喇嘛一聲冷笑,起身走到鄭克爽麵前。

鄭克爽向旁躍開,劍尖指著那喇嘛,喝道:「你……你……你待怎地?」聲音又是嘶啞,又是發顫。

那喇嘛道:「我們隻找尼姑有事,跟旁人不相乾。你是她的弟子?」

鄭克爽道:「不是。」

那喇嘛道:「好!識相的,快快滾罷。」

鄭克爽道:「尊駕……尊駕是誰,請留下名兒來,日後……日後也好……」

那喇嘛仰頭長笑,方宇耳中嗡嗡作響,登時頭暈腦脹。阿珂站立不定,坐倒在凳,伏在桌上。

那喇嘛笑道:「我法名桑結,是西藏達l喇嘛活佛座下的大護法。你日後怎麽樣?想來找我報仇是不是?」

鄭克爽硬起頭皮,顫聲道:「正……正是!」

桑結哈哈一笑,左手衣袖往他臉上拂去。鄭克爽舉劍擋架。

桑結右手中指彈出,錚的一聲響,長劍飛起,插到屋頂梁上,接著左手一探,已抓住了他後頸,將他提了起來,重重往板凳一放,笑道:「坐下罷!」

鄭克爽給他抓住後頸「大椎穴」,那是手足三陽督脈之餘,登時全身動彈不得。桑結嘿嘿冷笑,回去自己桌旁坐下。

方宇心想:「他們在等什麽麽?怎麽不向師太動手?難道還有幫手來麽?」

他四下一望,飯堂四邊都是磚牆,發現已不能故伎重施,用匕首隔著板壁刺敵。

忽地,他想起大車中那個呼巴音,暗道:「糟糕,他們將呼巴音一救出,立時便知我跟師太是一夥,說不定還會知道那四個喇嘛是我殺的。

那時候他不去陰世跟四個大喇嘛聚聚,隻怕也難得了。最怕他們先將我削成一根人棍,這可是我的法子。」

想到某人以其人之匕首,還削其人為人棍,他不禁全身寒毛直豎,轉頭向桑結瞧去,隻見他神情肅然,臉上竟微有惴不安之意。

方宇登時明白:「是了,他不知師太已負重傷,忌憚師太武功了得,正自拿主意,該如何出手纔好。」

這時店員送上酒菜,一壺酒在每個喇嘛麵前斟得半碗便空了。

一個喇嘛拍桌罵道:「這一點兒酒,給佛爺獨個兒喝也還不夠。」

店員早就全身發抖,更加怕得厲害,轉身又去取酒。

方宇靈機一動,跟進廚房。他是個小小孩童,誰也冇加留意。

隻見那店員拿了酒提,從壇中提了酒倒入壺中,雙手發顫,隻濺得地下,桌上,壇邊,壺旁到處都是酒水。

方宇取出一錠小銀,交給了他,說道:「不用怕。這是我的飯錢,多下的賞錢。我來幫你倒酒。」說著接過了酒提。

那店員大喜過望,想不到世上竟有這樣的好人。

方宇道:「這些喇嘛凶得很,你去瞧瞧,他們在乾什麽?」

店員應了,到廚房門口向店堂張望。方宇從懷中取出蒙汗藥,打開紙包,儘數抖入酒壺,又倒了幾提酒,用力晃動。

那店夥轉身道:「他們在喝酒,冇……冇乾什麽!」

方宇將酒壺交給他,說道:「快拿去,他們發起脾氣來,別真的把店燒了。」

那店夥謝不絕口,雙手捧了酒壺出去,口中兀自喃喃的說:「多謝,多謝,唉,真是好人,菩薩保佑。」

眾喇嘛搶過酒壺,各人斟了半碗,喝道:「不夠,再去打酒。」

方宇見七名喇嘛毫不起疑心,將碗中藥酒喝得精光,心中大喜,暗道:「臭喇嘛枉自武功高強,連這一點粗淺之極的江湖之道兒,也不提防,當真可笑。」

殊不知桑結等一乾人眼見五個同門死於非命,其中一人更是被掌力震得全身前後肋骨齊斷,敵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見,桑結自忖若和此人動手,隻怕還是輸麵居多,所以不敢突然動手。

在飯店中見白衣女尼怡終神色自若,的確是大高手的風範七人全神貫注,儘在注視她的動靜,又怎會提防一位武功已臻峰造極之境的大高手,竟會去使用蒙汗藥這等下三濫的勾當?

他們口中喝酒,其實全然飲而不知其味,想到五名兄弟慘死的情狀,心中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提防著。

倘若飯店中並無白衣女尼坐著,那麽這一壺下了大量蒙汗藥的藥酒飲入口中,未必就察覺不出。

一名胖胖的喇嘛是個好色之徒,見到阿珂容色豔麗,早就想上前摸手摸腳,隻是忌憚白衣女尼了得,不敢無禮,待得半碗酒一下肚,已自按捺不住,過得片刻,藥性發作,腦中昏昏沉沉,登時什麽都在乎了。

他站起身來,笑嘻嘻的道:「小姑娘,有了婆家冇有?」伸出大手,想要在阿珂臉蛋上摸了一把。

方宇哪裏肯乾,伸手擋住了胖和尚的手。

胖和尚一怒,道:「哪裏來的小和尚,竟敢擋我。」

阿珂早已被嚇得全身發抖,道:「你……你……」揮刀砍去。

那喇嘛伸手抓住她手腕,一扭之下,阿珂手中鋼刀落地。那喇嘛哈哈大笑,想要將她抱在懷中。

阿珂高聲尖叫,拚命掙紮,但那喇嘛一雙粗的手臂猶如一個大鐵圈相似,緊緊箍住,卻哪裏掙紮得脫?

這時,方宇出手了。他拿出匕首,一刀刺在了胖和尚的胳膊上。胖和尚慘叫一聲,送開了抓住阿珂手腕的手。

胖和尚吃痛下,一巴掌打在了方宇的身上,將方宇和阿珂重重的打飛出去。

胖和尚怒道:「臭小子,你在找死!」

白衣女尼本來鎮靜自若,這一來卻也臉上變色,心想:「這些惡喇嘛倘若出手殺了我,倒不打緊,如此當眾無禮,我便立時死了,也不閉眼。」

鄭克爽雙手撐桌,站起身來,叫道:「你……你……」那胖大喇嘛左手一拳直挺,砰的一聲,將他打得在地上連翻了兩個滾。

方宇見情況十分緊急,暗道:「

這蒙汗藥怎麽還不發作,難道臭喇嘛另有古怪功夫,不怕***?」

眼見那喇嘛向著他和阿珂走來,方宇也是在胖和尚靠近時,拿起匕首突然暴起,道:「大和尚,你想乾什麽?」

胖和尚的右手碰到他左邊背心,方宇手腕一翻,將匕首插入了那喇嘛心臟,笑道:「大和尚,你在玩什麽把戲?」急速向左一閃,防他反擊。..

匕首鋒銳無匹,入肉無聲,刺入時又時對準了心臟,這喇嘛心跳立停,就此僵立不動。

阿珂不知他已死,嚇得隻是尖聲大叫。方宇走上前去,拉起阿珂,低聲道:「阿珂,快跟我走。」

一手拉著她手,一手扶了白衣女尼,向店堂外走去。餘下幾名喇嘛大驚,紛紛上前。

方宇叫道:「站住!我師父神功奇妙,這喇嘛無禮,已把他治死了。誰要踏上一步,一個個叫他立刻便死。」

眾喇嘛一呆之際,砰砰兩聲,兩人摔倒在地,過得一會,又有兩人摔倒。

桑結內力深厚,蒙汗藥一時迷他不倒,卻也覺頭腦暈眩,身子搖搖晃晃,哪想得到是中了蒙汗藥?

阿珂叫道:「鄭公子,快跟我們走。」

鄭克爽道:「是。」爬起身來,搶先出外。

方宇扶了白衣女尼出店。桑結追得兩步,身子一晃,摔在一張桌上,喀喇一聲響,登時將桌子壓垮。

方宇見車伕已不知逃到何處,來不及等待,扶著白衣女尼上車,見車中那呼巴音赫然在內,生怕桑結等喇嘛追出,見阿珂和鄭克爽都上了車,跳上車伕座位,揚鞭趕車。

一口氣奔出十餘裏,騾子腳程已疲,這才放慢了行走,便在此時,隻聽得馬蹄聲隱隱響起,數乘馬追將上來。

鄭克爽道:「唉,可惜冇馬,否則我們的駿馬奔跑迅速,惡喇嘛定然追趕不上。」

方宇道:「師太這樣子怎麽能騎馬,再說了我又冇請你上車。」

說著口中吆喝,揮鞭趕騾。鄭克爽自知失言,他是王府公子,向來給人奉承慣了的,被方宇嗆了兩句,登時滿臉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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