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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帝皇 作品

第五百五十六章 圍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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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轉向北方,向著東方望去,每一邊都有數百名喇嘛,再細加觀看,但見喇嘛中有些披了深黃袈裟,自是一隊隊的首領了。

方宇道:「他奶奶的,這裏至少有四五千人。」

澄通道:「一百二十五名首領,一共是三千二百零八十名喇嘛。」

方宇讚道:「真有你的,數得這麽清清楚楚。」

澄通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方宇無言可答。

遇上麵對麵的難事,撒謊騙人,溜之大吉,他自然是拿手好戲。

但現今對方調集三千餘眾,團團圍困,顯然一切籌劃周詳,如何對付,他可是半點主意也冇有了。

聽澄通這麽問,他也問:「那怎麽辦?」

澄通道:「瞧對方之意,自是想擄行癡大師,多半要等到晚間,四方合圍進攻。」

方宇道:「為什麽現下不進攻?」

澄通道:「五台山上,喇嘛的黃廟和咱們中原釋氏青廟向來和好。各位青廟多僧多,台頂十大廟,台外十大廟。黃廟的喇嘛雖然霸道,卻也不敢欺壓。倘若日間明攻,勢必引起各青廟的聲援。」

方宇道:「那麽咱們立刻派人出去,通知各青廟的住持,請他們大派和尚,大夥兒跟眾喇嘛決一死戰。」

澄通搖頭道:「五台山各青廟的僧人,十之**不會武功,就是會武的,功夫也都是平平,冇聽說有什麽好手。」

方宇道:「那麽他們是不肯來援手了?」

澄通道:「赴援的也不會冇有,隻怕是徒然送了性命而已。」

方宇道:「難道咱們就此投降?」

他鬥誌向來不堅,打不過就想投降。

澄通道:「咱們投降不打緊,行癡大師勢必給他們擄了去。」

方宇尋思:「行癡大師的身份,不知少林群僧是否知悉。」

方宇問道:「他們大舉前來擄劫行癡大師,到底是什麽用意?數月前就曾來過一次,幸得眾位好將他們嚇退。這一次來的人數卻多得多了。」

澄通沉吟道:「行癡大師是大有來曆之人,不是牽涉到中原武林的興衰,便與青廟黃廟之爭有重大關連。此中原由,澄心師兄冇說起過。師叔既然不知,我們更加不知道了。」

方宇想起身上懷有皇帝親筆禦劄,可以調遣文武官員,說:「眼下事情緊急,我們少林僧武功雖高,可是寡不敵眾,三十七個和尚,怎敵得過他三千名喇嘛?我須得立刻下山求救。」

澄通道:「隻怕遠水救不著近火。」

方宇道:「那麽咱們護送行癡大師,衝了出去。」

澄通點頭道:「看來隻有這個法子。咱們三十七名少林僧,再加上師叔的僮兒,要抵擋三千多名喇嘛,那是萬萬不能,但要從空隙中衝,卻也不是什麽難事。」

方宇道:「就隻怕行癡大師和他師父玉林大師不肯,他們說生死都是一樣的,逃不逃也冇什麽分別。」

澄通皺眉道:「這就請師叔勸上一勸。」

方宇搖頭道:「勸服行癡大師,還有法子,要勸那玉林老和尚,老子可是服輸啦,這叫做老鼠拉烏龜,冇下嘴的地方。」

方宇向下望去,隻見一群群喇嘛散坐各處,似乎雜亂無章,卻又分佈均勻,上山下山的通道更是人數眾多。

眼見天色一黑,這三千喇嘛一湧而上,清涼寺中的和尚隻有大叫「我佛慈悲」的份兒。

方宇心想:「他媽的,老子做什麽和尚,倘若做了喇嘛,這當兒豈不是得意洋洋,用不著擔半點心事?平時吃肉逛窯子,還不算在內。」

一想到「逛窯子」三字,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已

有計較,當下不動聲色,道:「我回禪房睡他媽的一覺。」

澄通愕然,瞪目而視。方宇不再理他,徑自下峰,回寺入房。

過不多時,澄心、澄觀、澄光、澄通四僧齊來求見。

方宇讓四人入房,眼見各人臉有驚惶之色,他伸個懶腰,打個嗬欠,懶洋尖的問道:「各位有什麽事?」

澄心道:「山下喇嘛聚集,顯將不利本寺,願聞方丈師叔應付之策。」

方宇道:「我想了半天,想不出什麽好主意,隻好睡覺了。大夥兒在劫難逃,隻好逆來順受,刀來頸受,人家一刀砍來,用脖子去頂他一頂,且看那刀子是否鋒利,砍不砍得進去。」

澄心等三僧知他是信口胡扯,澄觀卻信以為真,說道:「眾喇嘛這些刀子看來甚是鋒利,我們的脖子是抵不住的。

師叔,出家人與世無爭,逆來順受,倒是不錯。但刀來頸受,未免過分。當年達摩祖師,也冇教人隻挨刀子不反抗,否則的話,大家也不用學武了。」

方宇點頭道:「依澄觀師侄之見,刀來頸受是不行的?」

澄觀道:「不行。但如拳來胸受,腳來腹受,倒還可以。」

他內功深湛,對方向他拳打足踢,也可不加抵擋,隻須運起內功,自可將***腳反彈出去。

方宇道:「那些喇嘛都帶了戒刀禪杖,不知有什麽法子,能開導得他們不用兵刃?」

澄觀一呆,道:「這些喇嘛隻怕不可理喻,要他們放下屠刀,似乎非一朝一夕之功。」

方宇道:「這就難了,不知四位師侄,有什麽妙計?」

澄心道:「為今之計,隻有大夥兒保了玉林、行癡、行癲三位,乘隙衝出。他們旨在擄劫行癡大師,寺中其餘僧侶不會武功,諒這些喇嘛也不會加害。」

方宇道:「好,咱們去跟那三位老和尚說去。」

當下率領了四僧,來到後山小廟。小沙彌通服進去,玉林等聽得住持到來,出門迎迓。一見之下,玉林、行癡、行癲都是大為錯愕。

三僧隻說新住持晦明禪師是少林寺晦聰方丈的師弟,是一個位年紀甚輕的高僧,不料竟然是他。

玉林和行癡登時便即明白,那是出於皇帝的安排,用意是在保護父親。

釋家規矩甚嚴,住持是一廟之主,玉林等以禮參見。方宇恭敬還禮,一同進了禪房。玉林請他在中間的蒲團坐下,餘人兩旁侍立。

方宇心中大樂:「老子中間安坐,老皇爺站在旁邊侍候,就是小皇帝也冇這般威風。」

方宇強忍笑容,說道:「玉林大師,行癡大師,兩位請坐。」

玉林和行癡坐了。

玉林說道:「方丈大師住持清涼,小僧等未來參謁,有勞方丈大駕親降,甚是不安。」

方宇道:「好說。小衲知道三位不喜旁人打擾,因此一直冇來看你們。若不是今日發生了一件大事,小衲還是不會來的。」

他常聽老和尚自己謙稱「老衲」,心想自己年紀小,便自稱「小衲」。眾僧聽他異想天開,村撰了一個稱撥出來,不覺暗暗好笑。

玉林道:「是。」卻不問是何大事。

方宇道:「澄光師侄,請給三位說說。」

玉林知道新住持法名「晦明」,也知少林寺「晦」字輩比「澄」字輩高了一輩,但眼見這小和尚油頭滑腦,卻對這位本寺前任住持,莊嚴慈祥的有德老僧口稱「師侄」,還是心下一怔。

澄光恭恭敬敬的應了,便將寺周有數千喇嘛重重圍困等情說了。

玉林閉目沉思半晌,睜開眼來,說道:「請問方丈大師,如何應付。」

方宇道:「這些喇嘛僧

在本寺周圍或坐或立,隻是觀賞風景,別無他意。這裏風景清雅,他們來遊山玩水,也是有的。」

行顛忍不住道:「倘若中觀賞風景,不會將本寺團團圍住,好幾個時辰不去。他們定是想來捉了行癡師兄去。」

方宇道:「小衲心想天下青廟黃廟,都是我佛座下的釋氏弟子,他們如要請行癡大師去,也必是仰慕三位大師佛法深湛,請你們去喇嘛廟講經說法。

說不定眾喇嘛仰慕我中土佛法,大家不做喇嘛,改做和尚,那也是極好的機緣。」

行顛連連搖頭,不以為然,說道:「未必,未必。」

澄觀道:「方丈師叔,那麽他們為什麽都帶了兵器呢?」

方宇合十道:「他們帶了禪杖戒刀,聲勢洶洶,或許真是想殺寺僧侶之頭。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們自當馬來頸受,這叫做我不給人殺頭,誰給人殺頭?不生不死,不垢不淨。有生故有滅,有頭故有殺。佛有三德:大定、大智、大悲。

眾喇嘛持刀而來,我們不聞不見,不觀不識,是為大定;他們舉刀欲砍,我們當他刀即是空,空即是刀,是為大智;一刀刀將咱們的光頭都砍將下來,大家鳴呼哀哉,是為大悲。」

他在寺中日久聽了不少佛經中的言語,便信口胡扯一番。

澄觀道:「方太師叔,這大悲的悲字,恐怕是慈悲的悲,不是悲哀的悲。」

方宇微笑道:「師侄也說得對,想我佛割肉喂鷹,捨身飼虎,實在大慈大悲之至。那些喇嘛雖然凶頑,比之惡鷹猛虎,總究會好些,那麽我們捨身以如惡喇嘛之願,也是大慈大悲之心。」

澄觀合十道:「師叔妙慧,令人敬服。」

方宇道:「昔日玉林大師曾有言道:「出家人與世無爭,逆來順受。清涼寺倘然真有禍殃,那也是在劫難逃。」我們一齊在惡喇嘛刀下圓寂,同赴西方極樂世界,一路甚是熱鬨,倒也有趣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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