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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帝皇 作品

第五百五十一章 爭鬥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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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出手越亂,澄觀越感學惘,漸漸由不解而起敬佩,由敬佩而生畏懼。

方宇眼見那女孩胡亂出手,澄觀卻一本正經地凝神鑽研,忍不住「哈」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牽動處,甚是疼痛,隻是咬牙忍住,一時又痛又好笑,難當之極。

澄觀正自惶惑失措,忽然聽得方宇發笑,登時麵紅過耳,心道:「師叔笑我不識得這女施主的奇妙招數,隻怕要請她來當般若堂的首座。」

澄觀一回頭,見他神色痛苦,更感愧疚:「師叔心地仁厚,要我將首座之位讓了給這位女施主,這話一時卻說不出口。」

但他看見那女孩拳腳越來越亂,心想:「古人說道,武功到於絕指,那便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聽說前朝有位獨孤敗大俠,又有位令狐沖大俠,以無招勝有招,當世無敵,難道……難道……」

他隻須上前一試,隨便一拳一腳,便能把那女孩打倒。

隻要是武學大師出手,必先看明對方招數,謀定後動,既對那女孩的亂打亂踢全然不識,便如黔虎初見驢子,惶恐無已。

那女孩卻也不敢向他攻擊。一個亂打亂踢,憤怒難抑;一個心驚膽戰,胡思亂想。那女孩亂打良久手足痠軟,想到終究難以脫困,心中一陣氣苦,突然一晃身子,坐倒在地。

澄觀大吃一驚,心道:「故老相傳,武功練到極高境界,坐在地下即可遙遙出手傷人,隻怕……隻怕……」

澄觀腦中本已一片混亂,惶急之下,熱血上衝,登時暈了過去,慢慢坐倒。

那女孩又驚又喜,生怕他二人安排下什麽毒辣詭計,不敢上前去殺這老少二僧,起身便即衝出禪房。

般若堂眾僧忽見一個少女向外疾奔,都是驚詫不已,未得尊長號令,誰也不敢上前阻攔。方宇臥在榻上,也隻有乾瞪眼的份兒。

過了良久,澄觀才悠悠醒轉,滿臉羞漸,說道:「師叔,我……我實在愧對本寺的列祖列宗。」

方宇苦笑道:「你到底想到哪裏去啦?」

澄觀道:「這位女施主武功精妙,師侄一招也識他不得,孤陋寡聞,實在慚愧之至。」

澄觀用心記憶那女孩的招式,可是她招數變幻無窮,全無脈絡可循,卻哪裏記得住了?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手扶牆壁,又欲暈倒。

方宇笑道:「你……你說她這樣亂打一氣,也是精妙武功?哈哈,嗬嗬,這……這可笑……笑死我了。」

澄觀奇道:「師叔說這……這是亂打一氣,不……不是精妙武功?」

方宇按住傷口,竭力忍笑,額頭汗珠一粒粒滲將出來,不住咳嗽,笑道:「這是天下每個小孩兒……小孩兒……都……都會的……哈哈……啊喲……笑死我了。」

澄觀籲了口氣,心下兀自將信將疑,臉卻上有了笑容,說道:「師叔,當真這是亂打一氣?怎地我從來冇見過?」

方宇笑道:「少林寺中,自然從來冇這等功夫。」

澄觀抬頭想了半天,一拍大腿,道:「是了。這位女施主這些拳腳雖然奇特,其實極易破解,隻須用少林長拳最粗淺的招式,便可取勝。

隻是……隻是師侄心想天下決無如此容易之事,大巧若拙,大智大愚,良賈深藏若虛,外表看來極淺易的招式之中,定然隱伏有高深武學精義。

難道這些拳腳,真的並無高深之處?這倒奇了。這位女施主為什麽要在這裏施展,那些招式似乎不登大雅之堂……那豈不是貽笑方家麽?」

方宇笑道:「我看也冇什麽奇怪。她使不出什麽新招了,就隻好胡亂出手。唉,哈哈,嗬嗬!」忍不住又大笑起來。

方宇所受刀傷甚輕,少林寺中的金

創藥又極具靈效,養息得十多天,也就好了。他是當今皇帝的替身,在寺中地位尊祟,誰也不敢問他的事,此事既非從所周知,隻要他自己不說,旁人也就不知。z.br>

他養傷之時,澄觀將兩個女孩所施的各種招式一一錄明,想出了破解的法子,一等方宇傷愈,便一招一式的傳他。

澄觀所教雖雜,但大致以「拈花擒拿手」為主。「拈花擒拿手」是少林派的高深武學,純以渾厚內力為基,出手平淡衝雅,不雜絲毫霸氣。

禪宗曆代相傳,當年釋迦牟尼在靈山會上,手拈金色波羅花示眾,眾皆默然,不解其意,獨有迦葉尊者破顏微笑。

佛祖說道:「我有正法眼藏,涅盤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

摩訶迦葉是佛祖的十大弟子之一,稱為「頭陀第一」,禪宗奉之為初祖。少林寺屬於禪宗,注重心悟。想佛祖拈花,迦葉微笑,不著一言,妙悟於心,那是何等超妙的境界?

後人以「拈花」兩字為這路擒拿之名,自然每一招都是姿式高雅,和尋常擒拿手的扳手攀腿,大異其趣。

隻是方宇全無內力根基,以如此斯文雅緻的手法拿到高手身上,隻要被對方輕輕一揮,勢必摔出幾個筋鬥跌得鼻青臉腫。

這樣他不免號啕大哭,微笑這些,那是全然說不上了。幸而那兩個女孩地是全無內力,以此對付,倒也用得上。

澄觀心想對方是兩個少女,不能粗魯相待,因此教的著重於這路手法。

方宇當日向海大富學武功,由於有人監督,兼之即學即用,總算學到了一點兒,此後陳近南傳他武功圖譜,隻學得幾次,便畏難不學了。

至於洪教主洪夫人所授的救命六招,也隻馬馬虎虎的學個大概,離神龍島後便不再練習了。

可是這一次練武,為的是要捉那綠衫女孩來做老婆,自己做不成她老公便得上刀山,下油鍋,死後身入十八層地獄,此事非同小可,學招時居然十分用心,一招一式,和澄觀拆解試演。

學得幾天,又懶了起來,方宇忽然想起到雙兒:「這小丫頭武功不弱,大可對付得了這兩個姑娘,我隻須叫雙兒在身邊保駕便是,不用自己學武功了。」

但他轉念又想:「我自己使本事拿住那綠衣姑娘,香香她的麵孔,這纔夠味。叫雙兒點了她穴道,我再去香麵孔,太也冇種,這綠衣姑娘更加要瞧我不起。

而且叫好雙兒做這等事,她縱然聽話,心裏一定難過,我也不能太對她不住了。就算兩人的臉孔都香,公平交易,她二人也必都不喜歡。」

方宇終於強打精神,又學招式。

這天澄觀說道:「師叔,你用心學這種武功,其實……其實冇有什麽用處的。你這樣拿在我身上,倘若我內力不吐,你的手腕……你的手腕就這個……那個……」

方宇笑道:「我的手腕就這個地個喀喇一響,斷之哀哉了。」

澄觀道:「你老望安,我是決不會對你使上內勁的,師侄萬萬不敢。不過師侄之見,還是從頭自少林長拳學起,循序漸進,纔是正途。」

方宇道:「咱們練的招式為什麽不是正途?」

澄觀道:「這些招式冇有內功根基。遇上了高手,不論變化多麽巧妙,總不免一敗塗地。隻有對付那兩位女施主,纔有用處。」

方宇笑道:「那好極了,我就是要學來對付這位女施。」

澄觀向著他迷惘瞪視,大惑不解,說道:「倘然今後師叔再不遇到那兩位女施女,這番功夫心血,豈不是費了?又耽誤了正經練功的時日。」

方宇搖頭道:「我倘若遇不到這位女施主,那是非死不可,練了正經功

夫,又有什麽用?」

澄觀說的是「那兩位女施主」,方宇說的卻是「這位女施女」。

澄觀更是奇怪,問道:「師叔是不是中了那女施的毒,因此非找到她來取解藥不可,否則的話,就會性命難保?」

方宇心道:「我說的是男女風話,這老和尚卻夾纏到哪裏去了?」

方宇正色道:「正是,正是。我中了她的毒,這毒鑽入五臟六腑,全身骨髓,非她本人不解。」

澄觀「啊喲」一聲,道:「本寺澄照師弟善於解毒,我去請他來給師叔瞧瞧。」

方宇忍笑道:「不用,不用,我所中的是慢性毒,隻有她本人纔是解藥,旁的人誰都不管用。澄照老和尚更加冇用。」

澄觀點頭道:「原來隻有她本人纔有解藥。」

方宇說「隻有他本人纔是解藥」,澄觀誤作「隻有她本人纔有解藥」,一字之差,意思大不相同。

老和尚心下擔憂,喃喃自語:「唉,師叔中了這位施主的獨門奇毒,幸虧是慢性的……」

那女孩武功招式繁多,澄觀所擬的拆法也是變化不少,有些更頗為艱難,方宇武功全無根柢,一時又怎學得會?

他每日裏和澄觀過招試演,往往將這個白鬚皓然的老僧,當作了是那綠衫的女孩,有時竟然言語輕佻,出手溫柔,好在澄觀一概不懂,隻道這位小師叔妙悟佛法,禪機深湛,自己蠢笨,難明精詣。

這一日兩人正在禪房中談論二女的刀法,般若堂的一名執事僧來到門外,說道:「方丈大師有請師叔祖和師伯,請到大殿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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