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皇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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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登時肅然起敬，躬身道：「屬下參見白龍使。」
雖然方宇早已想到，太生既和黑龍門屬下教眾勾結，對洪教主必定十分尊敬，這五龍令對她多半有鎮懾之效，但萬萬想不到她自己竟然也是神龍教中的教眾。
以她太後之尊，天下事何求不得，居然會去入了神龍教，而且地位遠比自己為低，委實匪夷所思，眼見她恭恭敬敬的行禮，不由得愕然失措。
太後見他默默不語，還以為他記著先前得罪之處，心裏甚是驚懼，低聲道：「屬下先前不知尊使身份，多有得罪，十分惶恐，還望尊使大度寬容。」
太後見他年紀幼小，卻在教中身居高位，終究難以儘信，隨即想到，近年來教主和夫人大舉提拔少年，教中老兄弟或被屠戳，或被疑忌，權勢漸失，這小孩新任白龍使，絕非奇事。
太後又想：「就算他是真的白龍使，我此刻將他殺了，教中也無人知曉。這小鬼對我記恨極深，讓他活著，那可後患無究。」殺機既動，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狠毒之色。
方宇登時驚覺，暗道：「不好，老女人想要殺我。」
方宇低聲道：「剛纔我擒住你的手法，你可知是誰傳授的？」
太後吃了一驚，回想這小鬼適才所使的手法，詭秘莫測，一招間便將自己製住，正是教主的手段，顫聲道：「莫非……莫非是教主的親傳？」
方宇笑道：「教主傳我三十招殺手，洪夫人傳了我三十招擒拿手，比較起來，自然教主的手法厲害得多。
不過他老人家的招教，一出手就取人性命，我不想殺你，因此隻用了夫人所傳的一招「飛燕迴翔」。」他吹牛不用本錢，招數一加便加了十倍。
太後卻毫不懷疑，知道洪夫人所使的許多招數，確是都安上個古代美人的名字，不由得出了身冷汗，尋思：「幸虧他隻以洪夫人的招數對付我，倘若使出教主所傳，此刻我早已性命不在了。」
太後此刻哪裏還敢有回害之意，恭恭敬敬的道：「多謝尊使不殺之恩。」
方宇洋洋得意的道：「我冇挖出你眼珠，比之夫人所授，又放寬了三分了。」
這話倒是不假，適纔要挖太後眼珠，本來也可辦到，隻是她重傷之餘，全力反擊，也必取了他性命。
太後越想越怕，道：「多謝手下留情，屬下感激萬分，必當報答尊使的恩德。」
方宇本來一見太後便如耗子見貓，情不自禁的全身發抖，哪知此刻竟會將她製得貼貼服服，見她誠惶恐的站在麵前，心中那份得意，當真難以言宣。
他提起左腿，往右腿上一擱，晃了幾晃，低聲道：「這次隨本使從神龍教來京的，有胖頭陀和陸高軒二人。」
太後道：「是，是。」
太後心想胖陸二人是教中高手，居然為他副貳，適才幸而冇有魯莽，倘若將他打死了，別說教主日後追究，即是胖陸二人找了上來，那也是死路一條。
太後眼見他雙頰上指痕宛然，正是自己所打的兩個耳光所留，顫聲道：「屬下過去種種，委實罪該萬死。尊使大人大量，後福無窮。」
方宇微微一笑，道：「白龍使鍾誌靈背叛教主，教主和夫人已將他殺了，派我接掌白龍門。黑龍使張淡月辦事不力，教主和夫人很生氣，取經之事，現下歸我來辦。」.
太後全身發抖，道：「是，是。」
想起幾部經書得而複失，這些日子來日夜擔心，終於事發，太後顫聲道：「這件事說來話長，請尊使移駕慈寧宮，由屬下詳稟。」
方宇點頭道：「好。」心想此事之中不明白地方甚多，正要查問，便站起身來。
太後轉身去拔了門閂，開了房門，側身一旁，
讓他先行。
方宇大聲道：「太後啟駕啦！」
太後低聲道：「得罪了！」走出門去。
方宇跟在後麵。數十名太監宮女遠遠相隨。兩人來到慈寧宮，太後引他走進臥室，遣去宮女，關上了門，親自斟了一碗蔘湯，雙手奉上。
方宇接過喝了幾口，心想：「我今日的威風，隻有當年順治爺可比。就算小皇帝，太後也不會對他如此恭敬。」心中又是一陣大樂。
太後打開盒子，取出一隻錦盒，開盒拿出一隻小玉瓶，說道：「啟稟尊使：瓶中三十顆「雪參玉蟾丸」，乃是朝x國王的貢品，珍貴無比，服後強身健體，百毒不侵。
其中十二顆請尊使轉呈教主，十顆轉呈教主夫人，餘下八顆請尊使自服，算是……算是屬下的一點兒微未心意。」
方宇點頭道：「多謝你了。但不知這些藥丸跟「豹胎易筋丸」會不會衝撞？」
太後道：「並夫衝撞。恭喜尊使得蒙教主恩賜「豹胎易筋丸」，不知……不知屬下今年的解藥，教主是否命尊使帶來？」
方宇一怔，道：「今年的解藥？」
方宇隨即明白，太後一定也服了「豹胎易筋丸」，教主每年頒賜解藥，卻又解得並不徹底，必須得每年服食一次，藥性纔不發作。但是她身處深宮，高手侍衛無數，教主本事再大，也不能遙製。
方宇笑道：「你我二人都服了豹胎丸，那解藥自不能由我帶來。」
太後道：「是。不過尊使蒙教主恩寵，屬下如何能比？」
方宇心想：「她嚇得這麽厲害，可得安慰她幾句。」
方宇說道：「教主和夫人說道：隻要你儘忠教主，不起異心，努力辦事，教主總不會虧待你的，一切放心好了。」
太後大喜，說道：「教主恩德如山，屬下萬死難報。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方宇心想：「你本來是皇後，現下是皇太後，除了皇帝，天下就是你最大。神龍教再厲害，也決不能和你相比。
可你卻何以要入教，聽命於教主？那不是犯賤至極嗎？是了，多半你與你女兒一樣，都是賤骨頭，要給人打罵作賤，這才快活。」
他年紀太小，畢竟世事所知有限，一時也猜不透其中關竅所在。
太後見他沉吟，料想他便要問及取經之事，不如自行先提，說道：「那三部經書，屬下派鄧炳春和柳燕二人呈交教主，他老人家想已收到？」
方宇一怔，心想：「假宮女鄧炳春是陶姑姑所殺，柳燕死於方姑娘劍下，有什麽經呈交教主？」
方宇不明她用意所在，說道：「你說有三部經書呈給教主？這倒不曾聽說過。教主說黑龍使搞了這麽久，一無所得，很是惱怒，險些逼得他自殺。」
太後詫異道：「這可奇了。屬下明明已差鄧炳春和柳燕二人，將三部經書專程送往神龍島。那自然是在柳燕為尊使處死之前的事。」
方宇道：「哦，有這等事？鄧炳春？就是你那個禿頭師兄嗎？」
太後道：「正是。尊使日後回到神龍島，傳他一問，便知分曉。」
方宇突然省悟，心道：「是了，鄧炳春為陶姑姑所殺，這老女人隻道我毫不知情。她失去了三部經書，生怕教主怪罪，將一切推在兩個死人頭上，這叫做死無對證，倒也聰明得緊。
她哪知道這三部經書卻在老子手中。這番話去騙別人，那是他媽的刮刮叫，別別跳，偏偏就騙不到老子。我暫時不揭穿你的西洋鏡。」
方宇說道：「你既然已取到三部經書，功勞也算不小，其餘五部，還得再加一把勁。」
太後道：「是，屬下從早到晚，就在想怎生將另外五部經書取
來，報答教主的恩德。」
方宇道：「很好！其實你如此忠心，那豹胎易筋丸中的毒怕，便一次給你解了，也是不妨。不久我見到教主，一定給你多說幾句好話。」
太後大喜，躬身請了個安，道：「尊使大恩，屬下永不敢忘。最好屬下能轉入白龍門，得由尊使教導指揮，更是大幸。」
方宇道：「那也容易辦到。不過你入教的一切經過，須得跟我詳說，毫不隱瞞。」
太後道：「是，屬下對本門座使，決不敢有半句不儘不實的言語……」
忽然門外腳步聲響，一名宮女咳嗽一聲，說道：「啟稟太後：皇上傳桂公公，說有要緊事，命他立刻便去。」
方宇點點頭，低聲道：「你一要放心，以後再說。」
太後低聲道：「多謝尊使。」朗聲道：「皇上傳你，這便去罷。」
方宇道：「是，太後萬福金安。」
方宇出得門來，隻見八名侍衛守在慈寧宮外，微微一驚，心想道：「可出了什麽事？」快步來到上書房。
康熙喜道：「好，你冇事。我聽說你給老***帶了去，真有些擔心，生怕她害你。」
方宇道：「多謝師父掛懷，那老……老……她問這些日子去哪裏？我想老皇爺的事千萬說不得，連山西和五台山也不能提。
可是我又不大會說謊，給她問得緊了，我情急智生，便說皇上派奴纔去江南，瞧瞧有什麽好玩意兒，便買些進宮。又說，皇上吩咐別讓太後知道，免得太後怪罪皇上當了皇帝，還是這般小孩子脾氣。」
康熙哈哈大笑，拍拍他肩頭，說道：「這樣說最好。讓老***當我還是小孩子貪玩，便不來防我。你不大會說謊嗎？可說得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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