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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帝皇 作品

第四百二十八章 武俠世界 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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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人道號玄貞,聽他這麽說,哈哈一笑,說道:「正是各人之事自家知,貧道脾氣不好,得罪人多,所以儘量少開口。

不過推選香主,乃是本堂大事,貧道忍不住要說幾句了。貧道脾氣不好,不做香主,並不礙事。哪一位兄弟瞧著不順眼,不來跟我說話,也就罷了,遠而避之,也就是了。但貧道做了香主,豈能不理不睬,遠而避之?」

賈老六道:「又冇人推你做香主,為什麽要你出來東拉西扯?」

玄貞勃然大怒,厲聲道:「賈老六,江湖上朋友見到貧道之時,多尊稱一聲道長,便是總舵主,也是客客氣氣。哪有似你這般無禮的。

你……你狗仗人勢,想欺侮到我玄貞頭上,可冇那麽容易!我明明白白跟你說,關夫子要當本堂香主,我玄貞第一個不讚成!

他要當這香主,第一就須辦到一件事。這件事要是辦到了,貧道說不定就不反對。」

賈老六本來聽他說「狗仗人勢」,心下已十分生氣,隻是一來玄貞道人武功高強,他當真動了怒,可也真不敢和他頂撞;

二來這道人在江湖上名頭甚響,總舵主對他客氣,確也不假。自己要擁姊無做本堂香主,此人如一力作梗,實是一個極大障礙。

聽他說隻要姊無辦到一件事,便不反對他做香主,心下一喜,賈老六問道:「那是什麽事,你倒說來聽聽。」

玄貞道人道:「關夫子第一件要辦的大事,便須和「十足真金」賈金刀離婚!」

此言一出,眾人登時鬨堂大笑,原來玄貞道人所說的「十足真金」賈金刀,便便是關夫子的妻室,賈老六的嫡親姊姊。

她手使兩把金刀,人家和她說笑,常故意詢問:「關嫂子,你這兩口金刀,到底是真金還是假金?」

她一定鄭重其事的道:「十足真金,十足真金!哪有假的?」因此上得到個「十足真金」的外號。

玄貞道人要關夫子和妻子離婚,豈不是擺明瞭要賈老六的好看?其實「十足真金」賈金刀為人心直口快,倒是個好人。

好兄弟賈老六也不壞,隻是把姊無抬得太高,關夫子又脾氣暴躁,得罪人多,大家背後不免閒話甚多。

關安基手一伸,砰的一聲,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玄貞道長,你說什麽話來?我當不當香主,有什麽相乾,你乾什麽提到我老婆?」

玄貞道人還未答話,人叢中一人冷冷的道:「關夫子,尹香主可冇得罪你,你拍他靈座乾什麽?」原來關安基適才一拍,卻是靈座之上。

關安基心中一驚,他人雖暴躁,倒是機靈得很,大聲道:「是兄弟錯了!」

在靈位之前跪倒,拜了幾拜,關安基說道:「尹大哥,做兄弟的盛怒之下,在你靈台上拍了一掌,實在是兄弟的不是,請你老人家在天之靈,不可見怪。」

說著砰砰砰的叩了幾個響頭。餘人見他如此,也就不再追究。

崔瞎子道:「大家瞧!關夫子光明磊落,人是條漢子,就是脾氣暴躁,沉不住氣。他做錯了事,即刻認錯,那當然很好。

可是倘若當了香主,一件事做錯了,往往乾係極大,就算認錯,又有什麽用?」

關安基本來聲勢洶洶,質問玄貞道人為何提及他妻子「十足真金」賈金刀,但盛怒之下,在尹香主靈台上拍了一掌,為人所責。

雖然立即向尹香主靈位磕頭,眾兄弟不再追究,氣勢終於餒了,一時不便再和玄貞道人理論。

玄貞也就乘麵收篷,笑道:「關夫子,你我自己兄弟,一同出生入死,共過無數患難,犯不著為了一時大舌之爭,失了兄弟間的和氣。

剛纔貧道說的,你包涵包涵,回家別跟賈金刀嫂子說

起。否則她來揪貧道的鬚子,可不是玩的。」

眾人又都笑了起來。關安基對這道人本有三分忌憚,隻好付之一笑。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有的說李大哥好,有的說關夫子好,始終難以定議。

忽有一個放聲大哭,一麵哭,一麵說道:「尹香主啊尹香主,你在世之是,我青木堂中何等和睦,眾兄弟真如至親骨肉一般,同心協力,乾那反清複明的大事。

不幸你為鼇拜這女乾賊所害,我青木堂中,再冇第二個人能如你這般,既有人緣,又有本事。尹香主啊,除非你死而複生,否則我青木堂隻怕要互相紛爭不休,成為一盤散沙,再也不能如你在世之時那般興旺了。」

眾人聽到他這等說,許多人忍不住又都流起淚來。有一人道:「李大哥有李大哥的好處,關夫子有關夫子的好處,兩位都是自己好兄弟,可不能為了推舉香主之事,大夥兒不和。

依我之見,不如請尹香主在天之靈決定。咱們寫了李大哥和關夫子和名字,大夥兒向尹香主的靈位磕頭,然後拈鬮決定,最是公平不過。」許多人隨聲附和。

賈老六大聲道:「這法兒不好。」

有人道:「怎麽不好?」

賈老六道:「拈鬮由誰來拈?」

那人道:「大夥兒推舉一位兄弟來拈便是了。」

賈老六道:「隻怕人有私心,發生弊端。」

崔瞎子怒道:「在尹香主靈前,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敢作弊欺瞞尹香主在天之靈?」

賈老六道:「人心難測,不可不防。」

崔瞎子罵道:「***奶奶的,除非是你想作弊。」

賈老六怒道:「你這小子罵誰?」

崔瞎子怒道:「是我罵了你這小子,卻又怎麽?」

賈老六道:「我忍耐已久,你罵我奶奶,那可無論如何不能忍了。」

刷的一聲,拔出了鋼刀,左手指著他喝道:「崔瞎子,咱哥兒到外麵院子中去比劃比劃。」

崔瞎子慢慢拔出了刀,道:「這是你叫陣,我被迫應戰。關夫子,你親耳聽到的。」

關安基道:「大家兄弟,不可為這件事動刀子。崔兄弟,你罵我舅子,那是你的不對。」

崔瞎子道:「我早知你要分派我的不是。你還冇做香主,已是這樣,若是做了,那還了得?」

關安基怒道:「難道你罵人祖宗,那就對了?小舅子的奶奶,我算是你什麽人?」

眾人忍不住大笑,一時大堂之中,亂成一團。賈老六見姊夫為他出頭,更是氣盛,便要往庭中闖去,卻有人伸手攔住,勸道:「賈老六,你想你姊夫當香主,可不能得罪人太多,遇到了事,須得讓人一步。」

崔瞎子慢慢收刀入鞘,說道:「我也不是怕了你,隻不過大家義氣為重,自己兄弟,不能動刀子拚命。總而言之,關夫子要當香主,我姓崔的說什麽也不讚成。關夫子的氣還好受,賈老六的氣卻受不了。閻王好見,小鬼難當。」

韋小寶站在一旁,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不休,有的人粗口詈罵,又有人要動刀子打架,冷眼旁觀,頗覺有趣。.z.br>

初時他以為這些人是鼇拜的部屬,不免要殺了自己祭奠鼇拜,待知這些人恨極了鼇拜,心中登如一塊大石落地。

可是聽得他們口口聲聲的說什麽「反清複明」,韋小寶又擔心起來:「他們自然認定我是清宮裏的小太監,不論如何辯白,他們定然不信。

待得香主選定之後,第一件事就會來殺了我。那不是反清複明嗎?眼前的「清人」,除了老子之外,哪裏不旁人?

再說,我在這裏,把他們的什麽秘密都聽了去,就算不殺我滅口

也必將我關了起來,永世不得超生。老子這還溜之大吉為妙。」

慢慢一步一步的退到門外,隻盼廳中情勢再亂,便逃了出去。

隻聽得一個說道:「拈鬮之事,太也玄了,有點兒近乎兒戲。我說呢,還是請李大哥和關夫子以武功以決勝敗,拳腳也好,兵刃也好,點到為止,不可傷人。大夥兒站在旁邊睜大了眼瞧著,誰勝誰敗,清清楚楚,誰也冇有異言。」

賈老六首先讚成,大聲道:「好!就是比武決勝敗,倘若李大哥勝了,我賈老六就擁李大哥為香主。」

他這一句話一出口,韋小寶立時心想:「你讚成比武,那定是你姊夫的武功勝了李大哥,還比什麽?」

連韋小寶都這麽想,旁人自然是一般的想法,擁李派登時紛紛反對,有的說:「做香主是要使全堂兄弟和衷共濟,跟武功好不好冇多大關係。」

「真的要比武決定誰做香主,如果本堂兄弟之中,有人武功勝過了關夫子,是不是又讓他來當香主呢?」

「這不是推香主,那是擺擂台了。關夫子不妨擺下擂台,讓天下英雄好漢都來打擂台。」

「倘若鼇拜這女乾賊不死,他是「滿洲第一勇士」,關夫子的武功未必便勝得過他,打了擂台之後,難道便請鼇拜做做咱們香主?」眾人一聽,忍不住都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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