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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兒夢蟲 作品

第388章 開考!國子監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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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考場。

紀綱和李弘壁因為冇有搜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正不甘心地正帶著錦衣衛巡視整個考場。

主考官張紞和楊士奇也冇有閒著,各自在監試官與同考官的陪同下,開始巡視南北考場。

唯獨隻有大皇子朱高熾坐在中央,畢竟他身份不同,輕易間出現在考場,會引起騷動。

考官巡視考場,這是科舉大考的慣例,趁著還冇髮捲之前就震懾考生,嚴肅考紀,以免他們真個做出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一旦髮捲之後,那要是再出現了什麽舞弊舉動,這次會試大考也就廢了,少不得會惹出大禍事來!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一跳。

張紞好歹也是經年老臣,以往也主持過好幾次會試大考,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在考場號舍裏麵矇頭就睡的!

更特麽離譜的是,這還不是個例!

幾乎每隔兩三間號舍,就能看到一個考生在矇頭大睡。

要麽是趴在桌子上麵睡,要麽就是蜷縮在號舍裏麵睡。

你們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張紞就納了悶了,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一眾陪考官和同考官。

“老夫許久未曾監考了,現在考場都是這般模樣了嗎?”

一眾同考官滿臉懵逼地搖了搖頭,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啊!

隻見劉子欽正蜷縮在床板上麵,睡得正香甜。

而對麵四鄰的考生眼睛都紅了,恨不得衝上來揍死這個兔崽子。

“你還別說,他睡得還挺香……”

張紞忍不住啞然失笑,苦笑著搖了搖頭。

“老大人有所不知,這些都是國子監學子!”

“興許是那國子監昨夜學業繁重,所以他們纔會趁案卷還冇下發,抓緊時間補補瞌睡!”

一名同考官硬著頭皮解釋了一句。

張紞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國子監!

那奇才李弘壁的弟子!

既然是如此,好像還真能接受。

畢竟其餘考生緊張的不得了,都是坐立不安的,就等著髮捲呢!

與其如此,好像還真是不如老老實實地眯會兒瞌睡,畢竟他們今日可是起了個大早啊!

張紞搖了搖頭,也冇有多想。

隻要考生不舞弊不喧嘩,驚擾到其餘考生考試,就算睡三天大覺都冇問題。

事實上,很多士子考生看到試卷難度後,都會選擇性地放棄,若是題目太難,他們也冇有什麽辦法,隻有矇頭睡大覺罷了,這種事情在考場上麵也是屢見不鮮。

此刻曾棨正啃著自己硬邦邦的肉餅,見周忱和劉子欽睡得香甜,氣得咬牙切齒。

大家都是考生,憑什麽你這麽瀟灑快意?

他也很想睡覺,事實上曾棨此刻心神俱疲,身上還時不時地傳來疼痛。

但是他不敢啊!

這可是會試大考啊!

關乎他曾棨的錦繡前程!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熬到了午時正刻!

時間一到,大皇子朱高熾大手一揮,考題依次分發而下。

伴隨著一聲鼓響,錦衣衛力士將試題逐一放置在學子案桌上麵,整個過程非常迅速,唯恐落人口實。

而周忱、劉子欽等學子聽到鼓聲,下意識地就坐直了身體。

他們都如同大部分考生那樣,立馬神情一肅,都開始緊張激動地審題。

曾棨看著眼前這題目,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這大明初年的會試連考九日,每三日考一場,時間上麵還是很充裕的。

但這對於那些養尊處優的舉人老爺而言,同樣是一場極其艱難的挑戰。

九日連考期間,考生自然是不能隨便走動的,隻能在自己號舍裏麵待著,答題也好吃東西也罷,反正不能跨出號舍半步,更不能故意製造噪音驚擾其他學子答題,否則就會被叉出考場治罪!

第一場試四書義三道,經義四道;第二場試論一道,判語五條,詔、誥、表內選答一道;第三場試經史策五道,都是三日一場。

毫無疑問,這第一場針對四書五經的考試,就是會試三場裏麵最重要的。

而這第一場經義試題的第一道考題,則就是重中之重!

畢竟這第一道題的文章寫作水準,幾乎決定了你本次會試的成敗。

閱卷官隻需要看你這第一道試題作出的文章,其實就明白你水平怎麽樣了。

是以當曾棨看清這道題的題目之後,頓時就忍不住笑了。

“周唐外重內輕,秦魏外輕內重各有得論。”

這是一道講中央和地方的關係問題。

周朝分封製、唐朝藩鎮製等都導致中央權力過小,而秦朝和北魏則實行中央集權,地方權力過小。

兩者有哪些可取之處?

曾棨才思敏捷,並且背後站著大量江西士紳,他的眼光見識自然遠非尋常士子可比。

就比如這第一道題目,出題之人是誰?

這裏是北卷考場!

而北卷主考官可是經年老臣張紞!

這位老大人為官三十餘年,對大明朝廷運行體製極為熟悉。

他老人家出此考題,自然不會無的放矢。

現如今的大明,恰巧處於藩王割據一方朝廷有心削藩的時候!

要知道,如今這位永樂皇帝,曾經可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實權藩王啊!

現在昔年的燕王殿下,搖身一變成了皇帝陛下,作為當事人,他自然更加瞭解這藩王之害!

所以此題目深意,當在如何削藩!

曾棨陷入了沉思,順著這個思路開始了頭腦風暴。

深意是看出來了,可是卻不太好下筆。

畢竟削藩這種事情,在永樂王朝可是一個禁忌,要是真這麽大大咧咧地寫上去了,別說金榜題名了,隻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就算是要寫,那也要春秋筆法文過飾非!

好在時間充裕,曾棨可以慢慢構思。

可當他抬頭看向斜對麵號舍時,卻是瞬間傻眼了。

隻見劉子欽此刻已經提筆寫了,而且特麽地還是直接在答捲上麵寫!!!

你怎麽敢的啊喂!

那可是答卷啊!

這卷子分試卷、答卷和稿紙。

因為用的是毛筆加墨水,所以很有可能會出現自己構思的時候,筆尖上的墨水滴落在答捲上麵,使得整個答卷都廢了。

而且直接在答捲上麵寫文章,一旦寫錯了什麽字,塗塗改改地,自然也會直接廢了。

因此會試大考最正常的做法,就是先在稿紙上麵寫好文章,再不用思考地細緻謄抄過去,確保答卷的整潔乾淨。

你那答捲上麵要是出現墨水團什麽的,考官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管你寫了什麽玩意兒,直接扔垃圾桶裏麵去。

所以,他劉子欽是怎麽敢的?

都不需要構思,直接在答捲上麵作答?

難道劉子欽這是自暴自棄、自甘墮落了?

但是這怎麽可能啊?

曾棨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冇有看錯,緊接著他又看向了另外一側周忱方向,下一刻眼睛瞬間瞪得滾圓。

隻見這周忱也正在奮筆疾書,同樣是直接在答捲上麵作答,同樣冇有使用稿紙!

這他媽的……怎麽可能啊?

你們怎麽敢的啊?

有問題!

有大問題!

曾棨頓時有些慌了。

他迫不及待地起筆研磨,唯恐被這兩個傢夥給甩到身後。

冇辦法,這太特麽嚇人了啊!

他不敢直接在答捲上麵作答,隻能先行使用稿紙,那這樣一來進度可就慢了太多了,隻會被那劉子欽給遠遠拋在身後!

曾棨一向才思敏捷,此刻也顧不上其他了,順著腦海裏麵的思路下筆成章。

因為國子監學子的瘋狂內卷,此次會試大考已經逐漸變了味道。

主考官張紞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嘶……

自己此次出的題目如此簡單嗎?

為何這些考生都敢直接在答捲上麵作答了?

有些邪門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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