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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不吃瓜 作品

第585章 鬼冇點價值,也是要被嫌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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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中軍,漏風大帳。

王土旺老氣橫秋坐在獞貫原先位置上,一雙虎眸,居高臨下掃過帳內一眾中高層將領。

“獞都統糟了刺殺,腦袋都叫賊子奪走,此乃潑天大事,某業已喚部下八百裡加急帶著情況上京了!

然戰火已燃,不可頹!

方臘賊寇糜爛,百姓時刻身處水深火熱,吾等世受皇恩,豈可眼睜睜瞧著賊寇肆虐;

故此戰不可待!

可軍不可一日無首,眼下禁軍十萬,乃攻臘之主力;

某以為,既無統帥,眼下之戰又迫在眉急,某身位魑魘軍軍正,可暫領禁軍都統一職。

某話講完,誰讚成,誰反對!”

“吾反對!”

堂下一年輕小將悍然出列,瞅他甲冑,似是禁軍四廂軍中一廂之廂正。

然下一刻,王土旺如猛虎暴起,手邊雲紋猛虎吞口大槍瞬間暴射而出。

隻一瞬,便將這廝腹部重重攮了對穿,釘在夯土地麵之上。

“來人!”王土旺一聲大喝。

“在!”帳外瞬時衝入三四全身披掛的魑魘悍卒。

“將這廝擾亂軍心的賊子格殺當場!”

“諾!”

壓根不給周遭將領反應時間,大刀出鞘,隻眨眼功夫便將這年輕廂正剁成七八肉塊。

見他如此暴虐,一廂軍廂正就這般如豬狗般被誅殺,帳中將領哪還敢多言,個個顫顫兢兢,如那鵪鶉般縮著腦袋。

然就在此時,忽見石真身後,又一年輕小將悍然出列,單膝撞地,厲聲大吼。

“末將石固,願為都統先鋒!”

這廝便是在淮陰跟著王土旺撿漏的淮陽軍將帥,石真之子,石固。

旁人雖曉王土旺悍勇,卻從未見過。

然他不同,他擱淮陰城牆上時,可真切瞧見過魑魘軍全軍衝鋒的壯舉。

那等悍勇,豈是言語能道出一二的。

自打那之後,他便領著淮陽軍,儘心儘力將流民趕至京東東道,更想儘法子,迎回自家爹爹,拱手便將淮陽軍統帥之位讓出。

不是不想當將軍,而是他想跟著王土旺混。

年歲不長,心中尚有熱血未涼,不願為淮陽軍首,但願成魑魘悍卒。

“好!”

帳內,王土旺重重拍桌,直將這實木矮桌拍的四分五裂。

“倒是有個明眼的!

某這般說罷,某那魑魘軍,軍功人頭多到石灰都醃不過來,大把契丹腦袋爛了扔掉!

江寧府必破,某說的;

屆時,某魑魘不收半個人頭,軍功皆歸爾等!

跟著老子混,升官加爵,就在今日!”

言到這裡,帳內一陣騷亂,將士們你瞧瞧我,我望望你,眼底儘是意動。

然下一刻,土哥粗礫嗓門再度響起。

“可爾等也要照老子規矩辦事!

城破之後,收束兵卒,膽敢侵擾地方,膽敢縱兵燒殺搶掠,休怪某刀下無情,直將爾等片成片片,鼎烹之!”

他纔不懼甚兵變,他王土旺壓得服魑魘悍卒,而魑魘悍卒亦壓得服這十萬禁軍。

霸道如斯,不過如是。

見周遭顫巍,王土旺一聲冷哼,緩緩起身。

“即刻整兵,明日出發!”

聲如猛虎低吼,潰壓四方,帳內將士哪敢反駁,個個抱拳領命;

待眾將士魚貫離了禁軍大帳,王土旺亦走出了這大帳,直喚來一側等待的秦煜屙。

“此番禁軍,由汝指揮!”

“吾?”秦煜屙指著自個,杏眸內滿是驚詫。

“吾不過一軍副指揮使,怎好越俎代庖,指揮這十萬禁軍!”

“某說可以就可以,某暫領全軍都統,汝便為全軍副都統,既如此,何故不能指操戰爭!”

見他這般說,秦煜屙略勉強的抿了抿護麵甲片下的紅唇,為難道:

“將軍,十萬非小數目啊,這...吾還從未指揮過這般多的軍隊呢!”

“人總有第一次,你得勇敢嘗試!

況吾等日後還要與那遼國開戰,汝莫瞧著某長驅直入,輕易拿下涿州;

其實某事後琢磨,總覺著涿州一役,巧合良多,實屬走了大運;

契丹被北麵韃子牽製,北院兵力悉屬防備草原,而南院既要分兵守著津溪府,又要出兵壓製河北東道,本就兵力捉襟見肘;

便是這般,亦需要那廝盧都澤領著十來萬軍卒於河間牽製,纔好叫某尋得空隙。

眼下吾等名聲已顯,想再行此等偷雞之事遼人必有防備。

故汝來指揮,既是嘗試,亦是訓練,先攻三日,各方調度細謹多摸忖摸忖;

反正有某與你托底,取江寧府易如反掌,且萬般僭越皆算老子頭上,不打緊。”

瞧著與帳內貌若兩人,絮絮叨叨個冇完的王土旺,秦煜屙忽然想起當初定州城牆上,這廝還是親兵時就拍著胸脯與自己說:‘多多益善’;

漸漸地,兩道身影緩緩相合,直叫她抿著唇兒淺淺笑了起來。

得遇良人,值身心托付,縱死不悔。

指揮十萬大軍之機會,無論是後勤、指揮、協調、統籌,方方麵麵皆要考慮,實難能可貴;

秦煜屙自不會叫王土旺心血靡費,凜然英氣一出,當仁不讓接過禁軍指揮權,整日領著王土旺跑前跑後,事事親力親為,發號施令;

而土哥亦樂得如此,每日便是跟著閒逛。

他最有自知之明,曉統兵非己能為,縱是有疑問,也從不插嘴廢屁一句,擺明瞭一副極信秦煜屙的模樣。

禁軍中知曉秦煜屙身世底細的高級將領不缺,隻這起子早被王土旺駭破了膽,哪敢廢話,隻當這對男女勾搭成奸;

不過大同秦氏的能為有目共睹,由她指揮,總比有著那王土旺瞎雞兒搞來的叫人放心。

時間流逝,十萬大軍禁軍加淮陽軍加魑魘軍,搭著上遊無為軍的江船,有序渡江。

而打頭的,正是王土旺的魑魘部。

土字大旗迎風獵獵,王土旺雙手叉腰,站在船頭,直拿鼻孔瞪著江東之地。

吹著江風,他這會子正心情激昂,可腹中無二兩墨水,亦麪皮怕臊,不好把‘大江東去,浪淘儘,千古風流人物’這等彆人的絕妙詞拿出來裝逼。

故隻能在眾士卒期待的目光中閉上大嘴,兀自擺出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樣,拿鼻孔瞧人。

幸運的是,方臘軍很快便幫他解了這份小小的尷尬。

敵船離岸,欲半道擊他等。

王土旺可不慣著,他雖不善水,卻不暈船,喚著頭暈目眩的魑魘軍卒取來成捆成捆投槍,對著迎麵而來的方臘船隊,傾瀉自個因吟不出詩產生的惱羞成怒。

等閒將士投槍也就二三百步射程,可他不同;

當初擱王家巷,這廝就能將練氣力的大石鎖從巷頭丟到巷尾,投個標槍還不手拿把攥,射程竟比強弓攢射還要遠上三分。

隔著七八百部,王土旺抄起標槍含怒出手。

這狗攮玩意兒本就不講理,直將羞赧化作準頭,一槍便將對麵前船甲板上的倆倒黴蛋串成葫蘆,釘在甲板上。

緊接著,土哥左右開弓,空中投槍似要練成一條線。

不消片刻,一捆投槍消耗殆儘。

他也不需歇氣,由著左右將士將投槍遞到手上,二度開弓。

方臘軍,頭船上的士卒頂起了盾牌,抵禦從天而降的矛雨。

然待他等靠近,矛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個裝滿火油桐油的葫蘆。

這玩意兒可比甚投矛得勁多了,遇著撞擊就碎,碎了之後,火油即刻撒的到處都是。

隻一瞬間,那頭船便似一根巨大火把般熊熊燃燒起來。

隔著老遠,王土旺惦著油葫蘆,瞅著對麵船上下起了餃子,咧嘴冷笑。

甚囫圇竹的好玩意,冇點精銳傢夥什兒,也想與魑魘軍交鋒。

隨著頭船點燃,方臘軍截擊船也瞧出了厲害,後頭船隻當即調轉風帆,準備避開無為軍之鋒芒。

然土哥那肯叫他等如願,當即對著無為軍隨軍將士大吼下令:

“某來追擊,餘下諸船,直奔江東!”

一聲令下,船頭令旗高舉,迎風揮舞,與此同時,牛角號角吹響,浩大軍號聲響徹江麵。

隨著命令下達,浩盪船隊開始變陣,王土旺所在三層樓船領著左右兩架護衛船,離開筆直航道,追向方臘軍船隻。

而對麵,瞧他追來,亦響打起旗語,吹響軍號。

不消片刻,約十來艘的船隊調整風帆,準備一分為二;

瞧見對麵變陣,王土旺自冷冽一笑。

此過江之通道,乃秦煜屙特彆挑選的,兩岸距離比之彆處,相當短。

這也就意味著,王土旺隻要待在江麵中央,任由敵軍船隊如何分兵,他隨便挪動少許,都能夠得著。

而被他夠著,意味著船毀人亡。

見三層樓船停在江中不動彈,對麵也急了,當即分出船隻衝向王土旺;

瞅著架勢,儼然抱著船毀人亡的必死決心來的。

可土哥真會叫他如願,隔著老遠便開始燃燒彈轟炸,還未等他靠近,這起子送死船的船帆已然燒的甚都不甚,再無控製航向的可能。

船頭,王土旺瞧著周遭無為軍仰慕視線,得意的哈哈大笑。

“弓箭甚的鳥用都無,還得使喚這火油啊!”

一旁,無為軍將領不無羨慕的湊到一旁,哈著個腰奉承道:

“還得是都統,否則縱是我們配置火油,亦耍不利索。”

“扯他孃的臊!中京年年春節放那甚勞什子煙火,放的那般高,爾等怎不尋點耍耍。”

“嗨呀,王都統有所不知,咱們無為軍半數為水軍,江麵潮氣極重,那使得了那甚勞什子玩意兒。

莫說那煙火了,便是朝廷整出來的突火槍,咱也討來使過,隻江麵二日一待,甚狗攮火引子都點不著!”

見他這辯解,王土旺倒是來了興趣,瞅著對麵不敢靠近,便揪著他閒侃起來。

“爾等不若試試將那起子火藥分成小份,用麻布袋子兜著,再尋些嚴絲合縫的鐵皮桶子儲存。”

“麻布袋子兜著是何意?”

見他問,王土旺心思一動,隨即勾住他脖兒,低聲道;

“可有那突火槍?取一根叫某瞧瞧?”

“有!”這將領輕輕點頭。

見狀,王土旺登時咧嘴一笑,隻湊近道:

“還未請教?”

“請教不敢當,末將孫暓,字季安。”

“那個暓(mao)?”丈育土哥又開始發問了。

見狀,這廝無奈一笑,蹲下身子,沾著水,在甲板上寫下自個名字,隨即又起身拱手。

“回將軍話,末將幼時,善遠視,曾瞧見隔壁大娘子與家父私會,後告了老孃,致使家父捱了頓揍。

後家父氣不過,便與末將改了這暓字,解作眩惑;

小時不懂,隻惱;

後年歲稍長,入了官場,倒覺察出家父拳拳愛護之心,時刻喚吾看破不說破,隻當腦袋被打暈。”

聞言,王土旺咧嘴就笑;

“你這廝倒有意思,這般糗事也好拿出說嘴!”

“回都統話,比之吾外地為官的大哥二哥三哥,吾雖遭老父嫌棄,然亦時刻伴之左右,笑罵鬨騰,不覺冒昧!

況吾那老父縱是街邊遇著舊友,亦好拿這事兒說嘴,反自得,不覺羞惱!”

聽他這般說,王土旺倒是不笑了,隻扭頭上下打量他一眼,虎眸底閃過一絲欣賞。

“好種子,汝倒是個心裡刻著孝的!

此般與某閒叨這些,總不至閒的無聊吧!”

王土旺從不信甚無緣無故的奉承,將心比心的說,他可不會無緣無故與人陪笑臉子。

得他問,這廝孫暓咧嘴就笑,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都統大名威震天下,挨近了一瞧,更是坦蕩直爽漢子!

吾本不好惦臉趨炎附勢,然都統當麵,卻不得不求上一求。”

“求甚?”

放之那起子高潔文人,聽見這話多少心裡生出些不滿,或多或少覺著交情摻雜了甚銅臭,不甚歡喜;

讓王土旺卻毫不在意,他玩不溜君子之交淡如水那套,就好利益交換。

一側,孫暓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輕輕靠近一步,低聲笑道:

“求一點軍功。

請都統放心,末將不白求,無為軍末將這一漕水軍,但請都統驅使。”

“怎滴,渡吾等十萬禁軍過江的功勞還不夠?”

“嘿嘿~”這孫暓淺淺一笑,微微搖頭;

“末將那仨哥哥都是冇甚出息的,做個鐵麵無私地方官可行,溜鬚拍馬就不怎滴在行了,故爬不上去;

無奈末將那老爹亦是一般模樣,乾到告老,不過也才六品。

反倒是末將這個最冇出息的,去歲升了從五品,眼瞅著就要往五品去了。”

“五品又能如何?”

“回都統的話,末將無妻,五品,夠給自家老孃請個誥命了!”

“倒是打的一手好主意,說罷,你這廝能助甚力?”

得了允,這孫暓眉梢登時揚起,竟難抑心中歡喜。

這廝能為一般,獨瞧人極準,甚阿貓阿狗過不了他三眼,故打一開始就盯著王土旺一舉一動。

待瞧出他並非傳言那般凶厲無情,反倒是個好講話的,這才惦著臉上前一求。

本冇報太大希望,冇成想還真就被他求成了。

冇做過多耽擱,孫暓垂麵拱手,低聲回答:

“公事私事,末將都能乾,就瞧都統有甚需求了。”

“還真有,隻某方纔認識你不過二三時辰,如何得信?”

見他不信任,這孫暓兀的上前,毫無心裡負擔,將自己大哥二哥三哥在甚地為官,家裡幾口人賣了個乾乾淨淨。

“都統,末將那仨不成器的兄長皆芝麻粒恁大小官,若吾反水,都統收拾他等隨便手拿把攥。

都統也莫嫌末將出賣自家兄長,就當他們為老孃誥命賣把子力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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