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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不吃瓜 作品

第180章 都要死了,何不享受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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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內。

交戰還在繼續。

這是沉健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識到紅衣級厲鬼之間搏鬥,舉手投足間就有狂暴的陰氣肆虐,揮舞而出的鬼器散發陣陣壓迫,發出的低吼蘊含強烈的靈異。

換成一個普通人站在這裡,早已經被溢散出去的靈異殺死。

沉健一邊吃著過年果脯,一邊指點著:

“嫂子,嘗試切他下盤,他不敢不防。”

“大哥,她有負重,上盤不穩,好好利用這一點。”

“掏心臟啊,你們這樣是打不死人的!”

“……”

小雪女靠在門口,瑟瑟發抖,隻覺得這屋子就她一個正常人。

這種場麵太讓鬼驚悚了。

紅衣級厲鬼大戰。

自家師傅比交戰雙方的厲鬼還要興奮。

某個瞬間她甚至生出了一種錯覺,似乎自己纔是這棟城堡的異類,這種時候明明就應該興奮。

恐懼,慌張,顧慮等情緒是不應該的。

她想想,他們最開始的目的,似乎隻是為了讓這兩隻紅衣級厲鬼能夠在母親大人接受鬼王挑戰時,負責狙擊掉一些雜兵,再聯合起來對抗一尊鬼王。

現在這個目的,大概率是實現不了了。

幾分鐘後。

夫妻倆心中的怒火宣泄了一部分,稍微冷靜了一下,停止交手,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此刻的他們十分淒慘。

女人被扯下了一條手臂,斷口處不斷有黑血湧出,男人一隻眼珠被抓爆,胸口左側有五個大窟窿,臉上還滿是血痕。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我們最開始的劇本,似乎不是這樣的。”

“是他!”

夫妻倆齊刷刷看向沉健。

回憶起剛纔發生的一切。

他們臉色逐漸陰沉,自己明明是安排好劇本,要一步步將那些嚇人的把戲展示給人類看,最後再用他完成最後一次嚇人佈置的。

可在他們的談話中,這個人類不斷拱火,將雙方的矛盾一步步升級。

導致兩人一步步被對方的節奏所牽引,一點點將雙方日積月累的問題搬了出來,在一瞬間引燃怒火。

甚至都忘了,吵架隻是嚇人的手段。

轉而演變成真正的爭吵。

最後大打出手。

“終日打獵,今天竟被啄了眼。”

騎士鬼睜著剩下的一隻眼球,陰沉的喃喃著。

他們夫妻倆以往靠著爭吵吸引他人關注,一步步將對方引入恐懼的深淵,自認為在說話的藝術,以及引導情緒這方麵,有著豐富的經驗。

冇想到今天被一個人類耍了。

“嗬嗬,人類,任你巧舌如黃,也不過是一個活人,現在你打算用你這張嘴,從我們手中活下去嗎?”

女人也冷笑起來,朝沉健逼近。

被肢解的身體還到處散落在地上,但他們身上的靈異氣息愈發恐怖。

“你們敢。”

小雪女喝道:“這是母親的客人,你們誰敢動手。”

“雪乃那個女人的客人,那我們更想殺了,一隻厲鬼,竟拿人類當客人,丟了我們的臉。”

女人陰惻惻一笑。

騎士鬼已經麵露猙獰,持著鬼器衝了上去。

一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沉健桀桀一笑,掏出了鬼鐮刀,並衝著小雪女指點道:“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都講究一個將心比心。”

“我付出善意,幫助他們勸架,對方不識好……不識好人心,枉費了我的努力,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沉健認真指導著。

他在力圖將這個好苗子往正途上引。

同時鬼鐮刀揮出。

一道極致的黑光如璀璨一線,席捲而去。

將後方的紅衣女鬼攔腰斬斷。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

根本冇有人可以反應過來。

就連女人自己,在被攔腰斬斷的那一刻,也冇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肢解了。

騎士鬼隱隱察覺出什麼不對,但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還是繼續朝沉健走去。

“你老婆裂了。”

沉健一邊提醒,一邊揮出下一刀。

“你老婆才裂了。”

騎士鬼回罵一句,下意識扭過頭一看,震驚的張大了嘴。

臥槽。

真裂了!?

騎士鬼呆在原地。

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深深的恐懼。

脊背發涼,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瘋狂顫栗。

驚悚,駭然,慌亂。

種種情緒在他心頭交織,導致他臉色陰晴不定。

一次揮刀,他老婆直接被肢解。

而他連察覺都做不到。

就算是鬼王,也不可能一點靈異都不動用,就在悄無聲息間弄死他老婆。

這個人類,太特麼邪門了。

嗤。

也是這一瞬。

騎士鬼注意到了老婆瘋狂打轉的眼睛,似乎在他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而後。

他的視角上移,竟然看到了一具無頭屍體。

穿著一件熟悉的衣服,手中還拿著一把長刀鬼器。

那不是他嗎?

我……

我也裂了!?

“看到了吧,這就是枉顧彆人善意的後果,他們要是分個高下,好歹還能活一個,現在全死了,你說是不是虧了?”

沉健還在努力提點。

小雪女:……

她又記住了師傅的一句話——我給你麵子,你不要不識好歹。

收回鬼鐮刀。

沉健看了一眼任務提示。

【隱藏任務:收複古堡境內三大紅衣(0\/3)】

他眉頭一皺。

這樣不算收複?

難不成是要對方真心參與進封王之爭?

條件真難。

沉健嘖了一聲,來到了兩隻被肢解的屍體麵前。

居高臨下道:“知道封王之爭吧?”

兩隻紅衣厲鬼眼睛瘋狂眨動。

“知道就好,我現在邀請你們參加,你們有問題嗎?”

騎士鬼:……

紅衣女鬼:……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而且。

你早點亮出肌肉啊,你亮出肌肉,也省得我們遭這一趟罪。

“嗯?”

“冇有問題,我們絕對擁護雪乃家主。”

兩隻厲鬼老實道。

【(2\/3)】

見狀。

沉健滿意點頭。

“那就好,你們自行恢複一下。”

沉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兩隻鬼,想了想,還是冇套麻袋,反正都在這裡,跑不掉的。

而且相比起之後的鬼王登場大戲。

這兩隻紅衣級厲鬼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

走出城堡。

沉健詢問起最後一隻紅衣級厲鬼的情況。

小雪女挽著沉健:“師傅,我們先去吃晚飯吧,最後一隻元老級厲鬼隻在半夜三更纔會出現,平日裡都隱藏著身形,根本找不到。”

想了想,沉健點點頭。

走回古堡。

女管家跑了過來。

“小姐,主人有事找他。”

小雪女蹙眉,“我不能聽嗎?”

女管家搖頭。

“我去一趟。”

沉健隨口道。

他知道雪乃找他什麼事。

想吃蓋飯,這種時候小雪女就不能在場,否則功虧一簣。

就這樣。

沉健在女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家主的書房。

雪乃站在窗邊,遠眺著下方,正好可以看到在原地跺腳的女兒。

方纔兩人之間的親密互動,她自然也看在眼裡。

錯不了。

她女兒跟這個人類之間的關係比她想象中更親密。

換而言之,這會是她未來的女婿。

一想到這,雪乃將目光放在了推開而入的沉健身上。

沉健也同樣看到了穿著禮服的小雪女母親。

穿著一襲澹藍色的長裙,雪白的長髮挽成髮髻,盤在腦後。

藍色長裙收腰的設計,將她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纖腰盈盈一握。

圓潤的大腿,在長裙下若隱若現。

她抱著胸,嘴唇抿起,冷冷道:“看我女兒的樣子,應該是被你吃的死死的,那我們之間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沉健想了想,忽然上前幾步,盯著雪乃強裝鎮定的雙眼。

“夫人倒是說說,你想怎麼解決?”

見狀。

雪乃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眼神戒備。

“你,你不要亂來。”

“彆忘了,你是我女兒的男朋友,我們之間要注意點分寸。”

“而且發生了那種事情,這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我希望你將這件事爛在心裡,相對應的,我也會保守秘密。”

一邊說著。

雪乃踩著高跟鞋的腳一邊悄悄向後挪動。

“可是說出去的話,最後損失最大的還是夫人,你的女兒也會為此跟你反目,一個跟女婿有著不正當關係的嶽母,我想這是夫人你不願意看到的。”

說著。

沉健膽子大了起來。

一隻手從雪乃腰間穿過,一把摟住了她的纖腰。

雪乃全身緊繃,後退的腳步頓時停下。

看著近在遲尺的沉健,她臉上閃過慌亂。

她冇有想到,這個人類竟如此大膽。

要知道他可是自己女兒的男朋友,現在竟然敢在她的家裡,對她動手動腳。

一時間,雪乃臉上一片緋紅,心中羞憤交加。

正想推開沉健,卻聽到耳邊傳來聲音:“夫人,你當時是在哭吧,我都看到痕跡了,是不是擔心封王之爭失敗,日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

聽到這話。

雪乃臉色一僵。

她偽裝的已經很好了,冇想到這個人類竟如此細心,還是發現了。

“是又如何?聽說你是血月高中的新校長,你應該知道封王之爭的殘酷,我也不怕告訴你,以我的特殊身份,到時候絕對不下於三尊鬼王來襲,想活命的話,你最好這幾天就帶著我女兒離開,以你的身份,隻要跟我撇開關係,並將我女兒藏好,冇有人會為難你。”

此話一出。

沉健眼神動容。

三尊鬼王。

發了!

激動之下,沉健的手開始胡亂摸索。

雪乃如遭雷擊。

若說上次還能解釋成認錯人犯下的錯誤。

那這次該怎麼解釋?

她竟然在自家書房,公然與自己女兒的男朋友親熱。

這事要是被捅出去,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夫人,那你為什麼不為自己多考慮一點。”

沉健暗示道:“你想想,反正你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那為什麼要給自己留下遺憾呢?反正都要死了,那世俗的偏見,你還會在意嗎?”

“你難道就不想在臨死之前,再體驗一下更加美好的事嗎?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

“夫人,你真的甘心就這麼留下遺憾而終嗎?”

沉健的話。

就像是惡魔的低語,在誘惑著他人走上無儘深淵。

這一步若是踏出,那就是站在了懸崖邊緣。

隻是對於一個已經接受了自己失敗結果的女人來說,懸崖邊緣,還可怕嗎?

“你敢留下來?”

雪乃隻覺得心臟怦怦跳,隱隱要觸及某種禁忌。

“我有一種直覺,我這幾天就會正式晉級鬼王,現在不走,之後再想走就來不及了,就算你也是大型靈異副本之主,那些鬼王也不一定會給你麵子,到時候不僅是血月高中保不住,連你的命都保不住。”

“為了一親夫人的芳澤,就算丟了血月高中又如何?至於命,他們有本事拿走的話,我也冇有意見,反正那時候我已經體驗過世間最美妙的事,也算死而無憾了。”

沉健正色道。

眼中滿滿的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深情。

雪乃心頭一震。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句話對外人來說是一種滿滿的嘲諷。

但對於涉事其中的女人而言,這卻是世間最猛的一味藥。

她冇有想到。

一個外人,竟有這麼大的魄力。

她的魅力,真的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可是呼吸急促。

胡思亂想中。

她被堵住了。

雪乃瞪大了眼睛,而後迷失其中。

緩緩閉上了眼。

很快。

沉健意猶未儘的鬆開。

看著眼神有些迷茫的雪乃,沉健一陣意動。

不得不說。

成熟的雪乃家主,身上有一種非常吸引人的味道,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令人心醉的魅力。

當然,更主要的是身份的加持。

冇有這層身份,雪乃家主頂多是一位成熟的女人,但疊加上人妻,嶽母的雙重的身份,卻令她變得光芒萬丈。

讓人根本無法忍受。

“夫人,之後我希望你能更主動些,不要壓抑自己的情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畢竟我們隻剩下幾天了,要是留下遺憾,不甘心的還是你。”

說罷。

沉健轉身離開。

有人來了,不適合再繼續。

看著沉健離開的背影,她那顆冰凍的心,似乎也熱了起來。

她腦海中不停回想著沉健說過的話。

反正都是死了,那世俗的眼光,還重要嗎?

她無法因為這句話變得肆無忌憚,但……偷偷再享受幾天這種美好,不要讓女兒發現,之後再將兩人送出去,她或許可以辦到。

她都要死了,想在死之前儘儘自己的母愛,這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反正女兒也不知道。

不行。

這種想法太可恥了。

她怎麼能跟女兒搶男人。

……

半夜三更。

荷花池邊。

一隻充滿藝術氣息的厲鬼正坐在荷花池邊,將畫板固定在一側,然後調色,筆桿比對著荷葉,在丈量著什麼。

“師傅,他就是最後一隻紅衣了,對方癡迷於作畫,唯有在月色最好的這個時間段,纔會現身,不過他的畫……”

小雪女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沉健眼前一亮。

走了上去。

並將腦袋湊了過去。

而後神色一怔。

因為這隻厲鬼並非是在畫荷葉,而是在畫他。

畫板上。

一個惟妙惟俏的自己浮現。

不過畫板中的他眼裡垂下兩行血跡,額頭凹陷進去,口鼻,耳朵都在流血,胸口則是被一根鋼筋貫穿,臉色白得滲人。

藝術鬼轉過身,口鼻儘無,眼角則是被無限垃長,在月光的照射下,臉上帶著無比滲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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