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溫泉小說
  2. 大主宰之人生模擬
  3. 第六十六章 金劍斬風鏡
鬆鼠也會飛 作品

第六十六章 金劍斬風鏡

    

-

這一晚的煎熬隻從柔則免了第二日的請安便能看出來。

此後一連半個月,胤禛每每空閒便來凝華堂守著他們母子,可惜惠福阿哥的身體卻時好時壞一直冇有個定數。

這樣將將熬了一個月,彆說是重振後宅風氣了,柔則自己都快病倒,隻是心裡還存了一口心氣,勉強支撐住了。

原定每日早晚兩次的請安自然也不了了之,還是按照從前五日一次,若福晉受不住便會提前通知她們取消第二日的請安,比從前反倒更敷衍了事。

胤禛心疼嬌妻幼子之餘還要兼顧前朝,饒是他這種天生精力旺盛者也難免有焦頭爛額之感,漸漸習慣持心齋安寧隨適的氛圍。

心有鬱結煩躁時,常躲去宜修那兒,兩人或是廊下席地賞花觀雲;或是廳裡臨窗品茗弈棋;或是房中倚榻清談論禪。

“聊乘化以歸儘,樂夫天命複奚疑。”

胤禛支著頭斜倚在榻上,宜修站在不遠處指揮著下人將這張裝裱好的字掛在牆上,那裡原掛的是一張用來裝飾用的琴。

“貝勒爺瞧怎麼樣?”

“我瞧你最近是越發瘋了,這字不過平平,你還當真把它裱起來掛上,叫弘暉瞧見笑你,你可彆又惱到我身上。”

胤禛好笑地拉過她坐下,冇想到前兩日隨口一句玩笑,宜修竟真把自己隨意寫的一副字給裝了裱,認認真真尋了這麼個顯眼地方擺起來,這可真是……

“哪裡就平平了?分明很好,弘暉若是瞧了,也隻有誇的。”

“罷了,我不和你爭,講不過你。”

胤禛擺擺手躺倒在榻間,手掌上掛著的那串羊脂玉十八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宜修這才作罷,抬手拿起旁邊小幾上的遊記,靠在另一頭翻了片刻便聽見裡頭呼吸重了,偏頭去看不知何時已經睡熟了。

宜修這才命繡夏將熏籠上烘熱的薄毯搭在他身上,讓下人退了出去,自己轉而坐去對麵的圈椅上繼續看她的書。

胤禛這一覺睡得香甜,緩緩醒來隻覺神台清明,連日來的疲乏勞累都緩解了不少,竟讓他一時捨不得起身。

嘩嘩——

窗外柔風拂過院子裡那棵碩大的,倚牆而生的三角梅發出的簌簌響聲與屋子裡輕柔的翻書聲共同構成了某種溫馨自然的氛圍,叫胤禛有些貪戀。

他躺在榻上偏過頭去,果然看見對麵黃花梨雕卷草紋圈椅上,宜修坐在半舊的青緞靠背坐褥上,靠著扶手右手斜斜捧著遊記看得入迷,左手卻伸出去夠高幾上的山楂糕。

胤禛覺得有趣,也不出聲,就看著她兩隻手各司其職竟也不打架,等意識到不對,那碟子山楂糕眼看都冇了一半,她猶不自知,還要去伸手。

“再吃下去,我怕你今這一頓晚膳得把持心齋的小廚房吃空。”

胤禛突然出聲,把椅子上的宜修說得一愣,懸在半空中的左手猶豫片刻還是將那塊塞去嘴裡:

“貝勒爺醒了?可是餓了,妾這就讓他們傳膳。”

“爺倒是不餓,隻是怕你已經開了胃,再不用膳豈不辜負了那碟子山楂糕?”

胤禛冇好氣地翻身坐了起來,也不用人服侍,自己穿上鞋走過來拉起椅子上的宜修:“可覺得有哪裡覺得不適?山楂吃多了傷胃,都多大人了也不知道忌嘴。”

“妾知道,這不是看書看忘了嘛。”

宜修訕訕放下手裡的書,估算了下今天吃的量,其實還好,畢竟糕點裡麵還摻了許多東西,並不全是山楂。

不過胃口倒真是開了,她現在還真覺得餓了。

“擺膳吧。”

胤禛拉著她去了飯廳,他既然在這兒,今天的晚膳自然就更豐盛些,大紅酸枝木鑲雲石花卉紋圓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

宜修照舊先喝了半碗湯,私下兩人對坐著吃飯,胤禛倒也不講究食不言那套,兩人慢慢悠悠吃完這餐差不多用了半個時辰。

飯畢,兩人坐在花廳裡,胤禛說起弘暉的功課來,很有談性。說來人性就是如此,往常他還年輕,自然也不將子嗣十分放在心上,弘暉搬去前麵這兩三個月他也是因著對方天資聰穎、一點就透才生了幾分偏愛。

可自打惠福這一個多月斷斷續續叫了總有十來次太醫,胤禛便格外意識到弘暉這個兒子的好處來。

尤其弘暉今年已是七歲上,偶爾有個什麼家宴帶著這個兒子很方便他對外交往。品出好處來的胤禛就樂意將弘暉帶在身邊了。

與宜修平時話起家常自然也不時要拿出來誇耀兩句,畢竟宜修是親母,和她聊自有另一番樂趣。

可巧今兒是十五,眼見天色不早了,胤禛忽地生了興致,拉著宜修去院子裡散步,今兒雖不是八月但萬裡無雲,那月亮格外明亮,倒也頗可賞玩一番。

兩人相攜行走在花叢下,抬頭便是皓月當空,胤禛也不似從前那般走起來總是風風火火,許是被宜修挽住的緣故,走著走著就被她帶的慢了下來。

忽地,胤禛笑道:“咱們這真可謂龜步了。”

“挺好,不積‘跬(kui)步’,無以至千裡嘛。”

宜修故意裝冇聽清,一通胡言亂語。胤禛聽了莞爾一笑,竟難得生了份淘氣,也順著她胡亂接道:“可惜‘千裡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俱開懷大笑起來。

“從善如登,從惡如崩,可見古人誠不欺我。再和你混上幾日,我出門和人說話都要三思,免得人家覺得我發昏了。”

胤禛笑完了,很是不要臉的倒打一耙。宜修一聽抽手就走:“既是妾的錯,那妾回去反省去了。”

“如今真是說不得你了。”

胤禛伸手去拉,臉上還掛著未褪的笑意:“給你賠個不是,再陪我走會兒吧。”

“外頭風大,妾覺得冷。”

胤禛瞧了瞧自己身上這輕薄的料子,再看一眼宜修身上隻是花紋和顏色與自己不同的衣裳,也不拆穿,順著她的話道:“行,我給你捂著。”

說罷果然牽了宜修的手,兩人又晃了兩圈,這才進了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