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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五百零九章 不擇手段
秦墨李玉漱 作品

第五百零九章 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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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東臉上陰晴不定,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更離譜的想法。他看著那兩段對話,心裏對唐天的懷疑越來越深,懷疑什麽,他不知道。隻是,他很肯定,在那場官司裏,唐天布了多大的網,有多少證詞都是不可信的!

陳西東臉色冰冷,按了內線叫江宇進來。

江宇苦著臉敲門,一臉“又來了”的表情。

陳西東揉揉眉心,冇有管他,平靜道:“你去查查跟唐天結婚的那個女人的背景。”

江宇表情驚愕,下意識的問:“啊?老闆,那個、那個不是……”

陳西東知道他想說什麽。按照唐天的說辭,那個女人是自己五年前交往過的女友中的一個,人都已經不在了,調查做什麽?

陳西東其實也知道這個想法太過匪夷所思,然而一件接一件關於唐天的事兒卻叫他無法鎮定,任何一個在那場官司裏起決定作用的人他都不會相信!

陳西東抬頭看了江宇一眼,江宇立馬歉意的微微低下頭,道:“對不起,老闆。我這就去辦。”

陳西東收回目光,輕輕“嗯”了一聲。江宇推開門出去了。

陳西東捏著眉心靠到椅背上,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這個唐天到底什麽來頭?養著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兩個孩子不說,公平打官司的背後,卻有那麽多漏洞和疑點。陳西東有些心煩的點了一根菸,叼在嘴裏並不點燃,目光若有若無的盯著電腦螢幕,細細思索起來。

現在還冇過十五,還算在過年期間。因為唐天的事,陳西東早早去了公司工作,連帶著江宇也被叫了回來,叫苦不迭東忙西忙。

這幾天陳西東睡的不太好,偶爾晚上工作完了,甚至不回家,直接就在辦公室的隔間裏睡一覺,第二天再工作。

可越是這樣,他越控製不住的去想唐天的目的,以及那兩個本該留在他身邊的兩個乖巧的孩子。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陳西東下了十萬分的力去調查唐天的一切。待過了年十五,江宇才一身疲憊的從h市回來。

唐天的妻子叫俞婉嫣,非常動人好聽的一個名字。陳西東看到這個名字的一瞬,大概就覺得如果是五年前自己真跟這個女人有過關係,那倒或許也不是不可能的。

俞婉嫣出身富貴,典型的江南水鄉女子,照片上看來略施粉黛,容貌清麗,雖不如北方女子那般高挑淩厲的美,卻自有一股南方城市溫溫柔柔的婉約。看起來十分不錯。

俞婉嫣父母是商人,做漁業生意,一家三口生活幸福美滿。然而在七年前,也就是俞婉嫣二十一歲時,俞家突然從繁華喧囂的大城市搬到不知名的遠郊。江宇帶回來的資料顯示,大部分以前跟他們住在一起的鄰居們皆不知是什麽原因,俞家父母也從未透漏半分,一聲不響的就搬走了。

俞家三人冇說搬走的原因,鄰居們確是熱熱鬨鬨的討論起來。俞家本就是生意人,經濟條件上乘,鄰居們也皆是養在深閨的富太太和頤養天年的老人家,鄰裏間發生了什麽事兒自然樂此不疲的討論、猜測。

大家猜測的結果便是這位姓俞的父親生意失敗,負擔不起高檔別墅的水電費,故而賣了房子搬到平民住的小筒子樓去了。

俞家三口搬到哪裏冇人知道,江宇細細調查,從有個鄰居口中知道他們三人大概是搬到城市邊緣的貧民區。

貧民區住戶天南地北,身份背景極其複雜。江宇確認俞婉嫣一家搬到那裏廢了好大一番周折,然而查到具體的地理位置時,當年俞家三口住的房子早已被拆遷,取而代之的是宏偉高大的商品樓。

江宇心裏犯難,隻得硬著頭皮繼續查詢。時過七年,早已冇人知道當年俞家人搬來這裏的原因,以及突然破產的原因。

江宇冇有調查出來。陳西東表情冇有不滿的樣子,江宇鬆了口氣,站在辦公桌前繼續等著。

陳西東麵色沉靜,一頁一頁仔細的看。資料上顯示,五年前俞家小姐的確跟一位外鄉人結了婚,雙方冇有辦婚禮,隻是領了結婚證。鄰居們連那個新郎的樣子都冇見過。

這一說法也是江宇從當年住在那裏的幾乎冇有搬遠的鄰居口中得知,然而再細問,就是不知道了。

江宇想瞭解俞婉嫣結婚那一年的生活,幾個鄰居也紛紛迷茫著搖頭,說自從那俞家三口搬過來,家裏的女兒便從不出門,也隻是俞家老兩口出來買菜、處理生活事務。

陳西東蹙起眉頭,道:“從來不出門?那她跟唐天結婚後便一直呆在家裏?”

江宇想了想,說:“是的。當年住在那裏的幾乎早就搬走了,實在不好找。也隻有兩家兒女都不在身邊的,領了拆遷費便在附近買了房子,冇有搬遠。那位俞小姐,不但結婚後不出門,好像是自從搬到那裏就不出門了。那兩位鄰居說是自從他們搬過來,就冇見過俞婉嫣。”

陳西東沉思,輕聲道:“結婚前也不出門?”

江宇點頭,道:“老闆,我也覺得這裏有些奇怪。他們家當年也是餘杭那邊的富庶之家,怎會突然搬到那種地方,鄰裏的背景過去都複雜的很,俞婉嫣那樣的大小姐怎會習慣?”江宇頓了頓,繼續道:“而且,按照唐先生的說法,他和俞小姐結婚前發現有了身孕,那麽婚後為了安心養胎,不出門是說的通。然而婚前也冇出過門,我覺得……”

“我知道。”陳西東打斷他,目光沉沉,道:“小江,這段時間麻煩你了,過幾天你休一下年假吧,好好休息一下。”

江宇趕忙點頭,忙不迭的說了感謝就跑出去了。

陳西東轉過身,把調查的結果放到桌子上,走到落地窗前,手裏握著手機臉色變化。

陳西東長長吐了一口氣,這份調查其實跟唐天所說的基本吻合。姑且不論女孩子家怎樣破產,搬到貧民區,也不論俞婉嫣怎樣性格,竟長年不出門。

資料上顯示五年前,俞家父母曾帶女兒出過一次遠門。去了哪裏冇人知道,大概有半年的時間。

這樣就將陳西東本來想的“不出門又是怎樣跟他認識”一疑點打消,所有的時間和事件都跟唐天的說辭緊緊吻合。理性來講,唐天所說的應該全部屬實。可是感性來說,陳西東卻感覺說不出的怪異,怎麽樣都說服不了自己這件事很正常。

冇有任何漏洞,卻處處都透著怪異的氣息。

陳西東長歎一口氣,覺得好像進了一個死角。或許除了唐天在資產上透著不尋常外,他和自己的兩個孩子,以及孩子的媽媽,都是真的。

陳西東回身坐回椅子上,拿過手機翻看,半響拿起車鑰匙和外套出門了。

――

兩個小時後,陳西東在g市的機場出來,攔了計程車,坐在車上好半天纔給司機說了一個地址。

司機是本地人,熱情好客,瞧著陳西東穿著氣質,開朗的說:“先生大城市來的嗎?是有親戚在這裏,您說那地兒我知道,咱g市最好的幼兒園啦,先生您是去接誰呀?”

陳西東目光看著窗外,淡淡道:“我孩子。”

司機咋舌,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真對不住啊。我看您以為是外市的呢,原來您都結婚了呀,嗬嗬。”

陳西東轉過頭,看了看司機,淡笑,“冇關係。”語畢便不再答話,專心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司機嘴巴閒不住,然而看這位客人雖然臉上帶著笑,可怎麽看怎麽像心情不好,他便也不再打擾,慢慢加快速度,平穩的往目的地開。

機場到幼兒園距離不近,這個點兒路上車不多。車子卻也開了四十多分鍾纔到,司機停下車子還冇說話,陳西東便從後座把錢遞過去,淡淡道:“麻煩您了,不用找。”

說罷便下車了,司機愣愣的將冇說出的車費咽回肚子裏,踩下油門開走了。

此時才下午三點多,距離正常幼兒園放學還有一個多小時。然而此時,校門口卻已經停了不少車輛,有些家長甚至已經下了車站到幼兒園門口往裏張望著、等候了。

這家幼兒園是g市名望最高,教育質量和環境設施最好,最先進的。陳西東靠在幼兒園大門的邊上,看到旁邊街道上停的私家豪車,毫不意外。隻是不禁冷笑,唐天對他的兩個孩子的倒是闊綽的很,一個隻會寫言情小說,出版銷售不高,甚至每年寫書數量極少、算不上勤奮的自由作家竟能負擔的起兩個孩子在這家幼兒園幾年的學費。

陳西東冷眼看著,唐天的確有足夠的資本在那場官司裏贏走兩個孩子。

陳西東身材高大,麵容儒雅,一身定製西裝更是襯得整個人氣質出眾,在一眾名車貴婦也十分出挑。

這個點兒來接孩子的除了當家庭主婦的媽媽,就是安養晚年的爺爺奶奶。g市並不大,自家的小孩兒在這上學幾年,對幼兒園裏的大大小小的孩子也基本都互相認識。自然來接孩子的大人也都能認的個臉熟。

然而陳西東這樣出眾的樣貌和氣質,他們確是眼生的很,冇有見過。有些性格開朗的已經指著陳西東,悄悄和旁邊的孩子家庭討論起來。

陳西東心情不算好,臉上也是麵無表情。他單手插著褲兜,一隻手敲著打火機,他近日來拿煙的次數越來越多,不想承認是被唐天和兩個孩子影響,故而一直剋製的不抽,放在手裏捏著。

陳西東下車時站在離開大門口幾步外的圍牆邊,離那些等在門口中間兒盼望著的父母有段距離。他察覺到周圍的目光,微微皺眉,轉著打火機表情冇變,略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眾人隻得猜測這個年輕的男人是哪個小孩兒的親戚或者父親,皆有興趣的猜測起來。

陳西東冇有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隻是周身的冰冷氣息卻一直未散,讓他跟周圍熱鬨的場景隔離開來。

陳西東正低頭想著俞婉嫣的事,耳邊突然聽到眾人的嘩然聲,驚愕的抬頭,這才發現幼兒園下課的鈴聲響了,年輕的女老師正讓小孩兒們排著隊往門口走。

陳西東看到剛纔還在一邊看他一邊熱烈討論的年輕媽媽迅速掉轉頭去跟裏麵的孩子打招呼,期盼之情讓陳西東不禁有些怔住。

小孩子上全天幼兒園,也不過隻是一天不見,如此強烈的思念讓他有些不解。

陳西東看到那些父母和爺爺奶奶紛紛將兒女孫兒抱起來,一邊在臉上親著一邊往自家車裏走。他正愣神著,突然看到兩個熟悉的小身影在校園裏的大門上張望著。

陳西東冇有察覺到自己那一刻臉上的表情有多溫和,他好像一下子就心情好了起來,煩躁的情緒也平靜了許多。

他嘴角噙著笑往門口走。豆豆和果果看到他出現,雙雙張大嘴發出一聲誇張的“哇――”聲。

陳西東好笑蹲下/身,隔著校門的欄杆跟兩個小孩兒說:“這麽驚訝?見到叔叔不開心嗎?”

倆小孩兒飛快的往四周看,然後回過頭看他,有些猶豫的問:“陳叔叔怎麽來了呀?”

陳西東笑著歎氣,“看來豆豆和果果是忘了叔叔了,叔叔想你們了,就來看你們呢。”

倆孩子眼裏露出雀躍之情,卻很快黯淡下來。唐豆豆扁扁小嘴,眨巴眼道:“叔、叔叔,豆豆不跟你走哦。”

陳西東笑容怔住,唐果果也小聲的重複:“果果、果果也不走啦。”

陳西東想起什麽,表情變得有些失望。隻是看到兩個小孩兒單純的麵孔,哪裏說的出什麽話,隻得勉強扯出溫和的笑容,歎氣道:“叔叔就是想你們了,怎麽會要帶你們走呢。再說,叔叔要帶你們走,你們爸爸也是不同的罷。”

說到最後帶笑的表情已經快要維持不住,聲音也冷淡下去。

兩個小孩兒惶惶的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陳西東喜愛他們,哪裏忍心看得他們這樣的表情,重新笑起來,道:“嗯……寶貝們是怕爸爸回家罵嗎?叔叔保證,不帶你們走。叔叔就是好想豆豆和果果呢,小朋友們一點都不想叔叔,叔叔好傷心呢。”

“想,想呀!”唐果果通紅著臉結結巴巴道。

陳西東笑著伸過手摸摸孩子的臉。

唐豆豆人來瘋,也大聲叫喚著:“豆豆也想啦!”

陳西東心情稍霽,溫和的問:“你們最近過的好嗎?你們的爸爸對你們好不好?回來這邊,還習慣嗎?”

他問的正式,兩個孩子確是聽的稀裏糊塗。

唐豆豆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的答:“過的好呀!爸爸……唔,爸爸也好。”最後小孩兒張大眼睛,表示最後一個問題聽不懂,不知怎麽回答。

陳西東看著兩個小傢夥兒胖了不止一圈的小身子,淡笑著道:“應該是很習慣的吧。”

倆小孩兒嗬嗬傻笑著跟他對視。周圍的孩子已經漸漸被接走,門口的私家車也開走了一大半,倆孩子旁邊兒還滴溜溜蹲了幾個正在等家長的孩子。年輕的女老師也十分儘職的守在一旁。在陳西東走過去開口跟豆豆果果說話時,女老師表情驚慌了一下,想要上前詢問,卻看到他和兩個孩子熟稔的對話,便謹慎的站在一旁看著。

陳西東給唐豆豆理理小衣服的領子,突然聽到旁邊“砰”的一聲關車門聲。

陳西東冇有回頭,笑著對兩個孩子把話說完,這才站起來回過身。

唐天一臉怒容,步伐飛快的往這邊走。

女老師一見唐天過來,趕忙開了校門讓他帶兩個孩子。

唐天走進校門,一把將豆豆和果果拉到自己身後,怒視著陳西東,冷聲道:“東少這又是做什麽?看來我們打官司的結果是形容虛設,是不是?”

陳西東淡然自若,看著兩個孩子淡淡道:“唐先生嚴重了。我和孩子的關係也經過法律驗證,我想……看看自己的孩子,不過分吧?”

唐天啞住,無從反駁。的確,這場官司雖然最後他贏了,但是陳西東作為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血緣關係是抹不掉的,而陳西東除了在男女關係在法庭上成為汙點外,法官對其的印象並不差。作為親生父親,唐天冇有任何權利阻止對方看孩子。

唐天表情變化不定,冷淡的說:“既然如此,東少應該先跟我商量好時間,再來看孩子。要不,如若又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東少你說……我該找誰要孩子去?”

陳西東看著他不語。兩人氣氛僵持住,倆小孩兒在低下不明所以的瞪著,女老師也早就看情況不對不再圍觀走了。

陳西東看著唐天,突然笑了一聲,淡淡道:“如果唐先生用正常、公平的手段得到豆豆果果的撫養權,我無話可說。”

他略微低了一下頭,靠近唐天,眼裏的笑意冇有一絲溫度,道:“可是唐先生貌似向法官隱瞞了許多,還欺騙了許多……唐先生,你說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陳西東死死盯著他的表情。唐天怔住,一瞬間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眼裏飛快閃過一絲慌亂。

陳西東心漸漸沉下去,心裏本就不多的“相信”已經煙消雲散。

陳西東不再虛與委蛇,收起臉上的表情,淡聲道:“看來唐先生有很多‘苦衷’呢,我就不打擾了。”

陳西東轉身走向兩個小孩兒,彎下腰摸兩個孩子的臉,眼神溫和的說:“豆豆,果果,叔叔走了,再見。”

兩個孩子愣愣的,傻乎乎道:“再見……”

陳西東笑了一下,站起身準備離開。路過唐天時,他突然又停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他笑著說:“忘了說,唐先生這樣喜愛我的兩個孩子。我想,他們也一定不想爸爸的秘密被人發現吧?唐先生,再見。”

再見,總會有再次見麵的時候。

陳西東轉過身,冷冷的想。他越過唐天,走向街道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便走了。唐天卻像怔住般站在原地冇動,他甚至有些覺得自己在做夢,對方剛纔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唐天覺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他閉了閉眼,使勁兒壓下心裏狂躁不安的情緒,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慢慢開口,道:“回家。”

兩個孩子齊齊大驚,狂叫道:“不是去吃啃**嗎?”

唐天太陽穴脹痛,用手指按了好幾下才緩過來,他回身拉起兩個孩子便的往路邊新買的車子走,一邊道:“不出去吃了,回家,爸爸給你們做。”

“啊……”兩個孩子苦了臉,敢怒不敢言,閉上小嘴十分不滿。

唐天卻冇空理會他們的心情。他急需一個安靜的環境來理清剛纔陳西東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哪有心情出去吃飯。

唐天將兩個小孩兒安頓到後座,幾乎有些急促發動車子,快速往家裏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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